喝茶什麼的,最沒意思了,趙普咂咂嘴,李楠卻撇撇嘴,付賬的時候,趙普拿出了幾塊銅錢,他可以確定這是李楠的,因為他沒有銅錢。
爾後,他笑嘻嘻的拿出房契和錢袋子悉數遞到了李楠的手上,李楠隻接過錢袋子,在裏麵扒拉自己的銀子。
“李大官人,願賭服輸。”趙普繼續笑著。
“不能算的,你耍賴。”李楠不服氣的說道。
“李兄弟,你當日說主動為我付錢,而今,錢確實是你主動拿出來的,付賬的時候用的也確實是你的錢,你怎麼可以說我耍賴呢?分明是李兄弟輸不起嘛!”
李楠臉都紅了,最討厭人用激將法了,明知道是套卻還是忍不住往下跳,“誰說我輸不起了?是你不能讓我服氣,你這理解完全是斷章取義,我心不服口也不服!”
“你當日也沒說不能斷章取義啊,我以為隻要滿足這兩點條件就可以了呢!”趙普繼續耍賴。
“你…”
趙普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李兄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又去哪?我告訴你我不去。”李楠覺得真是倒黴極了,這個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人太多。
“從我來到開封,每日裏便有成百上千的難民從四麵八方而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或許你就會改變你的想法。”趙普趁李楠恍神之際,拉著她上了馬車。
難民,那關我什麼事?李楠想反駁,但是見到趙普如沉的麵色,住了口,老狐狸不笑,威嚴便有了。
城東的破廟,難民集中營,難民來到開封,不能趕不能殺,便都集中在了這裏,每日裏都有人施粥救濟,或是朝廷出資,或是有善心的員外出錢,也或是達官貴人捐款,吃一頓是一頓,活一日是一日,這就是難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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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跟著趙普下了馬車,不止破廟,連路上都聚集了不少難民,黑壓壓的人群,又何止成千上萬?走在難民中間,李楠忍不住想要嘔吐,蠅蟲亂飛,赤膊男子的場麵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而今,卻是大規模的入了她的眼。
趙普帶著她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難民若是數目少,便可以慢慢安排,而今,一日湧進來的竟是前幾年之和,現在朝廷還負擔得起,但是他們以後如何生存下去,卻沒有長久的計劃。”
“他們這樣聚集,極容易染上瘟疫。”李楠顧左右而言他。
趙普笑笑:“李兄弟是個兼濟天下的人,趙某計拙,想向李兄弟請教安置難民之法。”
“可於城外為他們分些田地或者荒地開墾,有了事情做,總比如今無所事事的好,有手藝的也可以進入作坊,謀個差事。隻是,這些隻可治標,不可治本,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難民之事,便要追本溯源,了解開封為何會湧出這麼多難民。”李楠歎了口氣:“估計不止開封府如此吧?”
“其他州府也都有難民湧入,隻是規模不如開封府,李相公應該知道,經曆了半個世紀的割據,百姓早就是流離失所,中原也經曆過幾多戰亂,但是中原的百姓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安定許多,所以難民們才會湧向大周。”
李楠點點頭,“連我都來了。”
“李兄弟,”趙普顯得更加嚴肅了:“將軍曾說,天下一統之事,唯中原可成,他受仙人指點,欲要建立一番功業,更要成一代盛世,幼有所靠、老有所依、小民平安、世有所享。這是他的願望。”
“幼有所靠、老有所依、小民平安、世有所享?”李楠重複道:“看似簡單,卻又談何容易?社會主義建設了那麼多年,都隻是基本小康,趙將軍想要開一代盛世容易,讓小民世有所享卻是難上加難了。”
趙普跟了李楠這麼多天,也習慣了有些話聽不懂了,在他看來,異人必有異於常人的地方,李楠的異,便是深奧:“總要試一試,縱算是我們達不到,也終有一日可以達到,將軍達濟天下,值得我輩模範,我代將軍懇求李兄弟,也代天下黎民懇求李兄弟,你若不出山,將軍必不敢行動。”
李楠苦笑著聳聳肩:“趙大哥太高看我了,我隻是一介布衣,哪裏能影響得了將軍,將軍雄才偉略,青史留名,沒有我,地球照樣轉。”
“將軍年少遊曆時,落難華山,陳摶老祖現身救將軍於危難,爾後,與將軍下棋論古今,指點將軍說——南方之木奔北方,中原周地盡稱王。謁語正解於李兄弟之名。”
“陳摶?”李楠想起路上有人對他的描述,說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卻又如何得知千年之後的自己會到這裏來呢?莫非這些事都是他搗鼓出來的?她本來是不信鬼神之事的,而今,穿越這種比鬼神更加荒誕的事情都發生了,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他真的是神仙嗎?”
趙普點點頭,“隻不過神龍見首不見尾,要見他一麵,就要靠機緣了。”
“趙將軍還真信任趙大哥,連這樣私密的事情都告之了。”
“我與將軍有袍澤之義。”趙普答道。
“好吧,趙大哥,我答應你,隻是希望你能幫我瞞著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