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原因吧?
“世間萬物,互為因果,施主何苦執著?”老和尚高深莫測的擺擺手:“有些事,施主逃不掉、避不開、完不成、想不得,何不看開一些,與人方便,也與自己方便。”
“何事逃不掉?何事避不開?何事完不成?何事又想不得?大師可否明示?”
“不過也就是施主一直執著的事情罷了。”老和尚做了個揖:“今日是老友與老衲的最後一局,今日過後,老衲就要雲遊四方去了,施主還是請回吧。”
“可是…”李楠還想要說點什麼,看到老和尚送客的姿勢,知道再問也是多餘,便默默的離開了,下山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騎著馬的符彥卿一行人,李楠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符彥卿等人卻盯著她的背影好久。
——王爺,他就是大宋來的信使。
——哦?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難怪寶兒會中意他。
“啊,我又輸了,濟海禪師的棋藝真是越來越精湛了。”符彥卿哈哈笑著,有一絲窘迫,不過三炷香的時間,就輸了七盤了,老臉擱不住啊。
“老友今日心不靜,可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嗎?”濟海和尚微微一笑。
符彥卿擺擺手:“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禪師,小女年方十五,天下英雄都不入眼,偏偏看上了一個有家室的男子,隻是照符某看來,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啊,這幾日我和她母妃愁的頭發都白完了,她卻隻認那一個,符某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都是我,把她寵壞了。”
“老友心裏自有計較,隻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老友做決定之時,還是需要三思啊!”
“禪師也知,符某如今六十有二了,所求的,不過是子女幸福、身體安康罷了,我在一日,就要護他們一日,其他人倒是不擔心,就是寶兒讓我放心不下啊,總想給她找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好讓她下半輩子有個依靠,隻是挑來挑去,到了十五了,她依舊不肯嫁,現在終於肯嫁了,卻…唉…”符彥卿歎了口氣:“我知道禪師不同意我的做法,可是誰讓她就中意那一個呢,不瞞禪師,隻要她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給她摘下來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友這麼寵孩子,可是太不應該了。”濟海禪師把黑白子分開,見符彥卿依舊緊鎖眉頭,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這也是她逃不掉的一個劫啊。”
符彥卿抬起頭看著他:“禪師說這是誰的劫?”
“是令愛的,也是她們的。”濟海禪師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老友可要打起精神來了,今日過後,老衲就要雲遊四方去了,說不得再回來,就是幾顆舍利了。”
“唉…”符彥卿低下了頭:“禪師一走,符某就更孤獨了。”也知道無法挽留,遂打起精神,奮力拚殺起來。
究竟何事是逃不掉、避不開、完不成、想不得的呢?李楠這幾日一直心不在焉,苦思冥想老和尚的話,卻總是不得其解,她把手裏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哀怨的臉看在趙惜若眼裏頗顯可笑。
“你在拍苦情戲啊,整天苦著一張臉。”趙惜若又開始奚落她。
“也差不多了,”李楠攤手:“我們現在真的跟演戲似的,就是條件苦了點、無聊了點。”
“你還想要什麼刺激啊…”趙惜若正說著,門口卻傳來一個女聲:“楠哥哥。”
趙惜若還沒見到人,就變了臉色,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進了裏屋。
李楠被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楠哥哥,真是的,想要追趙惜若去,卻被那害人精勾住了手臂:“楠哥哥,有沒有想我啊?”
李楠欲哭無淚:“你整日往這裏跑,我就是想想也沒機會想啊。”
“楠哥哥不再喜歡寶兒來看你了嗎?”符寶兒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你說錯了,我從來沒喜歡過,又哪裏談得上不再喜歡啊…”一看符寶兒癟嘴,就知道情況不妙,果然,害人精嚎啕大哭起來,李楠連忙改口:“別哭啊,我想了還不成嘛,做夢都在想。”
“真的?”符寶兒止住了哭,見李楠遲疑,又繼續哭起來:“你騙人!”
“沒有沒有…”李楠反駁,卻聽到裏屋傳來清脆的聲響,似是有瓷器落了地,連忙趕進去就見趙惜若坐在床上黑著一張臉,怨恨的看著自己,地上一片狼藉。
“若兒,”李楠尷尬的走過去,訕訕的陪著笑:“我騙她的,你不要生氣。”
趙惜若甩開她伸過來的手:“不要碰我!”
“若兒,別鬧脾氣嘛。”李楠死皮賴臉的湊了過來,把趙惜若壓到床上就要送上狼吻。
裏屋的簾子被揭開,一個腦袋伸進來,看到兩人的親密,頓時無名火起:“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不知廉恥!”
聽到聲音,趙惜若連忙推開李楠,漲紅了臉。
李楠喘著氣,對這個總是打斷兩人的害人精真是恨得牙癢癢的,走到她的身邊,抓起她的手,“跟我來。”院子裏有棵石榴樹,李楠就把她綁在了樹上,“今天我就代你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說完,拿出一根鞭子,在地上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