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跑過車身的時候,卻聽到車簾子裏傳來清晰的聲音:“上車吧,我帶你去。”
“去最近的大夫家。”李楠對車夫說。
楚雲有些疑惑的坐在車夫旁邊,那聲音,的確和李楠的一模一樣,車裏的人,真的不是李楠嗎/
隻是這疑惑卻馬上被陳青衣的安危給取代了。
等到車夫去敲門的時候,李楠才終於湊到楚雲耳邊小聲說道:“不要說你認識我。”
楚雲聽話的答應了。
李楠躊躇許久還是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你知道…燕大哥的事情嗎?”
楚雲一怔,卻不知道車裏的人可不可以托付,憑她不敢和自己相認這點來說,她亦是自身難保,再告訴她這件事,恐怕也是多拉了一個人下海。
須臾的遲疑車夫已經帶著大夫走了出來。
楚雲再想說也是沒了機會。
“看她挺急,似乎是家裏出了什麼事,送她一程吧。”李楠對車夫說。
小小的車夫並不需要她來解釋理由,隻是,他身後的人,卻不得不重視。
說不定還會是勁敵呢。
據說,這官場的戰爭,可是比戰場上的激烈多了。
那麼,我們就睜大了眼睛看著,究竟是鹿死誰手。
才來第一天,她就嗅到了硝煙的味道。
卻激的她興奮起來。
從來的那一天,她就在戰鬥,從未停止過。
所以,她不害怕任何挑戰。
馬車七拐八拐的,終於到了楚雲的家,楚雲和大夫下了馬車,李楠吩咐車夫:“回去吧。”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楚雲怔在原地,想要叫住她卻終於是沒有了任何動作,千言萬語卻都化為了一聲歎息:“大夫,裏麵請。”
床上的人被被子捂得緊緊地,隻露出一隻芊芊玉手,不正常的緋紅色,手臂微微顫唞,汗珠一滴滴落下,裏麵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大夫走過去把脈,才不過一會兒就發了怒:“你是怎麼做丈夫的,拖了這麼久才找大夫?”
“我…”楚雲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什麼我?本來隻是傷寒,被你這一耽誤,都不知道要發展成什麼了!”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她,無論要多少銀子都行,隻好治好她。”楚雲急了。
“我當然會治好她。”大夫緩和了臉色:“有病就要馬上治,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楚雲連連點頭。
“最近得傷寒的倒是很多,我正好就帶了藥,趕快去煎吧,可不能再拖了。”大夫從行囊裏拿出幾包中藥,互相摻了一下:“帶的不多,用完了你去鋪子裏再抓點吧。”
楚雲付了銀子連連道謝。
大夫走後,香草從簾子後麵走出,“我先去煎藥,這幾日就別出攤了,對外麵我就說是你得了傷寒,唉…也不知這燕青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楚雲說完,便去了廚房。
雖然嘴裏絮叨著,心裏卻比前幾日更加清楚了,八成是死了吧,如若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沒回來。
她搖搖頭,等過幾日,就把她們娘倆個送出城吧,留在這裏,遲早也是一個下場。
香草把捂得緊緊地被子拉開,繼續不停地敷著濕毛巾,看到一旁怎麼也止不住眼淚的燕雲,安慰的拍拍她的頭:“沒事的,隻是傷寒,過幾日就好了。”
“我想要爹爹,爹爹為什麼還不回來?為什麼我們不能回家?姨姨,爹爹是不是回不來了?…”燕雲卻哭得更加的撕心裂肺。
香草頓了頓,無言以對。
翌日,趙惜若是被李楠吵醒的,睜開迷蒙的雙眼,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卻隻聽到那冤家不停地說著什麼,努力的讓自己的意識稍微清楚些,過了許久方才問道:“怎麼了?”
李楠愣了下,合著我剛剛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我說,今日該去衙門交接官印什麼的,然後你就提出去查賬、查庫銀。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刺史這差事不是好做的,但是現在也必須要交給你了,我隻是怕你太傻,或許看不出裏麵的貓膩。還有,他要是送你什麼東西,你可千萬不能收…”
“好了好了,一大早擾人清夢,”趙惜若不耐煩的繼續躺下:“我派你去了。”
“我這身份不能去。”李楠撇撇嘴,委屈極了:“誰會待見我啊?”
“那就再等等,這會兒我隻想睡覺。”
“起來了,不能再睡了。”李楠把被子扒拉開,趙惜若卻緊緊攥著,兩人就這麼展開了拉鋸戰。
自然是趙惜若占了上風,隻是這一拉一扯之下,她被攪得沒了睡意,看李楠拉的臉紅脖子粗的,就鬆了手,李楠沒料到她會突然鬆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咯咯咯…”趙惜若坐起身子捂著嘴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見李楠沒有反應,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登時“啊”的一聲大叫起來。想要找遮蔽物附近卻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遮擋的東西,隻好用雙手捂住私/處。
電石火光間,就已經麵紅耳赤:“為什麼…不給我穿衣服?”她昨天迷迷糊糊是記得李楠給她脫衣服擦身子的,隻是,她沒想到李楠居然這麼惡劣,不給自己穿衣服。如今竟是□的坐在床上的,什麼都被她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