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娥嫣然一笑:“我倒沒看出來他如何當得這英雄二字,在侯府的這十年裏,他基本足不出戶,雖然今日他重拾了帥印,我卻無法相信他在閑了那麼多年以後,還能延續平後蜀南漢、收南唐北漢的輝煌,今日他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實現這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夢想。”
趙恒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娥兒你知道嗎?自從你封後以後,就越發的像他了,連這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皇上就會取笑臣妾,臣妾可不敢當。”劉娥笑著看向遠方。
趙恒低下頭,卻有一句話一直無法說出口。
朕的皇叔,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朕的,皇叔。
宋軍一路疾行,到達澶州之時,就與遼軍先鋒打了一場遭遇戰,主帥蕭撻凜被箭弩射死,遼軍被迫後退,澶州之北為望都、望都之北為遂州,望都守軍正與遼軍主力對峙,傷亡慘重,遂州守軍卻緊閉城門,消極防禦。
李楠率領的禁軍一路圍堵,解了望都之危,而狼狽撤退的遼軍經過遂州城外時,負責調度遂州軍隊的傅潛卻依舊不出兵,任其離去。
李楠聽此消息,怒發衝冠的衝進遂州,抓住那傅潛,當即就解了他的烏紗帽,塞進囚車,押送京城了。
初戰告捷,李楠召集立有重大功勞的兵將,準備向趙恒上報,請求封賞,其中有殺敵勇猛的、禦敵有方的楊延昭、還有那個射殺蕭撻凜,一箭定勝負的小軍校。
讓李楠擔憂的是,小軍校病了,不能起身。
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看看他,為大宋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自己作為統帥,去見見是應該的。
遙想十五年前,她還是個經常會去兵營裏和士兵聯絡感情的主帥呢。
當她走到住有小軍校的營帳裏時,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小軍校卻用被子捂著全身,連頭都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李楠覺得好笑,自己是豺狼虎豹麼?走上前拍拍他的被子:“今日你以一己之力射殺遼軍先鋒蕭撻凜,為大宋立下了汗馬功勞,本帥已經為你請命,晚上聽說你病重,特帶軍醫為你診治,把被子放開,讓軍醫幫你看看。”
“那是卑職的職責,不值得大帥掛心,卑職隻是下不了床,過幾日就好了。”
李楠聽著這悶悶的沙啞聲音,總覺得有一絲熟悉,她抓住被子往外扯,裏麵的人卻緊緊的往裏扯,李楠來勁了,越不讓她看她就越要看。
兩方角力,李楠最先敗下陣來,她頹然的鬆手:“算了,不想讓看就算了,本帥不勉強。”她瞅著被子似乎鬆了鬆,迅速的伸手扯下,耳邊便傳來一聲驚叫,床上那身材瘦小的人連忙捂住了嘴。
圍觀的人一陣唏噓,這麼俊的人啊。
李楠卻臉色鐵青,她顫唞的伸出手拉住了小軍校的手:“跟我來。”
一路小跑直到帥帳,把門口站崗的人也趕走,李楠拽著小軍校進了帳,丟手之後就雙手叉腰、艱難的喘著氣,間或伸出手指頭指著小軍校,就是累的說不出話來。
小軍校懊惱的開口:“你總是騙我。”嬌嗔的口氣配上無辜的表情讓李楠惱羞成怒:“若兒你恁地胡鬧,這是軍營,你混進來成什麼樣子?”
“我不是還立了功麼,那是個大官,你說我那個侄子得封我什麼官呢?”既然被戳穿了,趙惜若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渾不把李楠的指責放在心上,看到桌子上的茶水,啜了一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