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她對他的喜歡來得多麼熱烈而溫柔。

一開始或許抱有幾分玩樂的態度,步步淪陷, 伊始未說出口的話, 到後來,越難說出。

她的隱瞞故意且刻意,日夜相對, 虞夏不知他看出多少破綻, 總想, 他不問, 便往後再說。

再後來,瑣事堆積,兩人之間的相處足夠疲累,各自小心翼翼維持著平衡,再沒機會說出口。

如同地麵下洶湧流動的岩漿,早已沸騰滾燙, 它點破出個口,燒不盡的熱度爭先恐後將他們吞噬。

光從身後傾瀉,打出她細長倒影,停在他腳下。

順著望過去,他的小姑娘神情茫然無措。

燕璟斂回目光,走向她,“過兩天我要出國,談合作。”聲音落在耳畔,替她整理鬢發的手指動作溫柔,“我會有一段時間不在。”

虞夏任他動作,失去了言語。

今日她抹了正紅的口紅,豔而近妖,不聲不響時眉眼帶上獨特冷麗。

從始至終,兩瓣嬌妍的唇緊緊抿住。

燕璟壓下吻她的衝動,先回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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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同樣的場景,樹下站著同樣的人。

她被他扣在樹上深吻,唇齒間呼吸滾燙,堅硬粗糙的樹皮硌得背發疼,亦讓感知更敏銳。

他讓她提起裙擺,曳地長裙撩起一半,裙下燈光盡數裸程在空氣中,雪白的月退細直且長。

屈起的膝半卡在中間,讓她無法緊闔著站立。

他探出根指,虞夏咬緊下唇,抑住發癢的喉嚨,將聲音吞回去。

攪了攪,水意縱橫。

燕璟附在她耳邊,“千萬不要出聲,出聲就會被別人聽見了。”

院子裏本隻有風吹草動樹木聲,音落那刻,虞夏偏頭看向門,竊竊人語聲陡然放大,仿佛近在耳畔。

虞夏不自覺繃緊身體,卻更清晰感知到每寸輪廓。

燕璟單手抱住纖細的月要,讓她倚在懷裏,形成半隱蔽的空間。

幾根手紙玩出花樣百出的手段,虞夏淪陷在他的掌控下。

他低聲問,“要嗎?”

勉力抬眸望過去,眉眼是她熟悉的眉眼,嗓音一如既往好聽,這次她意外讀懂他眼底情緒,每處它都在慫恿——跟他一同墜落。

沉沉眸光包裹下,她輕輕點頭。

她成了漂在洋流上不知方向的舟,魚群四竄,頭頂寂寂繁星。

身後樹硬得發疼,身體裏漲得發疼。

在無盡汪洋裏飄蕩許久,視線裏露出座孤島,咯嘣幾聲,她撞上岸,船身險些支離破碎。

燕璟還是燕璟,他替她收拾好一切,妥貼細致,除去雙♪唇看上去瀲灩些,比平日更為通紅,沒什麼不同。

裙擺掩藏掉一切狼藉。

而後那扇門裏,有人走了出來。

先是記者,再是她的粉絲,還有她隻見過一麵的燕家人。

紛紛議論雪片般落下,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卻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也好。

助理在敲門,“虞夏姐,到點該出發了。”

虞夏應聲,“好,馬上來。”嗓音啞上三分,她灌下大杯水,衝了個澡出來。

等在外頭的助理見人終於出來,卻發現她麵色不佳,柔聲關懷,“昨晚沒注意好嗎?我看你臉色很差。”

掩飾不過去,虞夏略略頷首,“有點失眠,沒休息好。”

整日行程安排得很滿,並不會因她有任何不適而作出調整。

回程的路上,虞夏摸著手機,神情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