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燕璟擦去她眼角的淚,指腹溫熱,像以往深夜裏無數次擦去她因歡愉而落下的淚一樣,溫柔繾綣。

他的心髒卻失了聲。

如果知道他會讓她這麼不安,燕璟再不會用這種方式來逼她。

他比虞夏更早意識到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他對她存在著隱秘的掌控欲,但虞夏的身份讓他們的關係無法暴露在眾人麵前,甚至對他們的關係產生了威脅。

燕璟無法替她作決定,隻能將矛盾擴大,讓她去正視、去麵對,讓她意識到,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一昧壓抑隻會讓失態惡化。

始料未及的是,他會將她逼到這個地步上。

他怎麼舍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燕璟抱住她,懷抱的溫暖宣告這是夢還是現實。

他吻住她顫動的眼睫。

“我怎麼舍得跟夏夏分手。”

******

3

虞夏傷沒有外界想象中嚴重,砸中她的是沒有固定穩當的道具,砸在肩頭,鋒利角刮過手臂,劃拉出道口子,不深。

昏過去更多的原因在她近來太疲累,血糖過低,醫生讓她多休息。

她醒來,從冬替她發聲,以安撫人心。

燕璟將她當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喂水喂飯,拿個手機都要親自遞。

實在誇張,虞夏不知如何說,她想阻止他、又不想,害怕一開口,就會將他往外推。

終了,虞夏想起其他,“國外的事你都處理好了嘛?”

燕璟眼瞼微垂,淡聲答,“好了,剛好今天回國。”

失去血色的唇露出清淺笑意,梨渦若隱若現,“這麼巧,我運氣真好。”

月亮從東漸移往西,燕璟見時間不早,勸她睡覺。

虞夏知道他是要走,搖搖頭,眼巴巴望著,“你要回去了?”

“回去換身衣服,明天再來看你。”

虞夏拉住他袖子,“你讓小謝給你送衣服,這裏也有浴室,不要走好不好?”

她臉色蒼白,被子半遮住下巴,顯得整張臉更小。

燕璟心一軟。

虞夏讀出他眼神變化,趁勝追擊,“我昨晚夢見,你跟我說分手。”

說完,她眼眶又開始泛紅。

燕璟隻得點頭,又允諾,“我永遠不會跟你說那樣的話。”

早在更久以前,他便舍不得跟她說重一分的話。

小謝送完衣服,本該識趣些,立馬滾蛋。

想起朱砂還掛念她,加之自身本也擔憂,趁老板洗澡的間隙,對虞夏噓寒問暖陣。

說話間,目光不時飄向浴室門,生怕下一秒他家老板破門而出。

虞夏被他賊兮兮的模樣逗笑,心情好不少,再一一回完關心她的人消息,燕璟出來了。

他坐在椅子上,擦頭發上的水珠,虞夏目光貪婪鎖在月下那道清雋身影上,不願放過他任何動作。

燕璟剛放下毛巾,虞夏掀開被子,拍拍床,“璟哥哥,睡覺。”語氣裏的欣喜與期待溢得過滿。

他徐徐走過來,每一步落在她的期待裏,卻是拒絕,“我睡沙發。”

病房床再寬,也隻那麼寬,不慎便要壓到傷口。

虞夏不聽,執拗盯住他。

無聲對峙下,燕璟無奈點頭,“壓到傷口了,一定要跟我說。”

虞夏歡喜應下,連忙給他挪位子。

白日裏睡整日,眼下再沒睡意,她在他懷裏小心不動作,但貼得那般緊,任何細小都被無限放大。

燕璟睜開眼,烏黑的眼珠深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