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燕扶著李雪萌藏進衣櫃,又把衣櫃鎖上,匆匆溜走。
進來的果真是抹速忽的正妻和早上那幾個妾室。
綠衣服的女人扯著嗓子大喊。“賤人,快給我出來。”她的聲音十分刺耳,聽得讓人頭疼。
“敖登,小聲點。”旁邊的妾室拉拉她。
敖登性子本就大大咧咧,她怎能忍。別人越勸她,她越來勁。衝進書房,開始拿人。
相比之下,抹速忽正妻就要理智得多。
這屋子是抹速忽書房,不可隨意進入。她站在屋外,等敖登抓人。
敖登在屋裏找了一圈,沒看見李雪萌。她拉了拉櫥門,櫥門被鎖,隻好作罷。
“不在。”敖登出門對正妻說。
“我們去外麵找找。”
“會不會躲在衣櫥裏。我前幾日來大人書房,衣櫥裏可是空的,今怎麼鎖上了?那賤人會不會躲在裏麵?”敖登性子烈了些,但也不是傻子。
“你是想砸了大人的鎖,還是砸了大人的櫥?”
敖登吃癟。狠狠看了眼書房,掃興地走了。
搜房的十幾分鍾對李雪萌來說真是度日如年。這衣櫥太小,就隻能站在裏麵。可是她屁股疼,站不住啊。也不知道林瑞燕什麼時候回來。
李雪萌聽見一行人走了又來。
正妻站在門口,往屋裏望了眼。故意放大音量:“燕兒去哪兒了?剛還看見她,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既然那賤人不在,不如罷了。我們去院裏喝茶。也把燕兒叫上。”
李雪萌心死。
林瑞燕不來,她就準備痛死在這破衣櫥了。
李雪萌靠在櫥門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悶又痛。她昏睡過去,直到門被打開,才摔了出去。
“誒呀。”李雪萌摔了個狗吃屎。
麵前有四隻腳。是抹速忽和林瑞燕。
“妹妹,你沒事吧。”林瑞燕彎腰扶起李雪萌。她把李雪萌扶回床上。
李雪萌趴著,側臉看著抹速忽和林瑞燕。
兩人說是幫自己看傷口,可聊著聊著便不管李雪萌了。
合著圍著我屁股開大會?
抹速忽一口一個“還是燕兒聰慧”,林瑞燕一口一個“大人莫要取笑”。卿卿我我,好不快活。李雪萌成了擺設。
有毛病,在我麵前秀恩愛。
李雪萌拉上衣服,假裝聽廣播劇。
這廣播劇內容膩歪,但“知識點”還是有的。
林瑞燕是抹速忽在杭州當差時得來的女人。
這其中還有個小插曲。
林瑞燕本是月杏樓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抹速忽在月杏樓對頭牌林瑞燕一見傾心,回府後思念更甚。第二日便拿了銀子贖她。
誰知前一晚,林瑞燕被一富家公子贖身,今日便要納為人妾。抹速忽哪肯答應,硬要奪了林瑞燕,當即在月杏樓大鬧一場。
抹速忽綁了富家公子,以人頭要挾,才得到了林瑞燕。此事在杭州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一時間,林瑞燕“火”了,抹速忽“臭”了。
李雪萌掰著手指算。這件事情發生後沒幾天,崔斌便上奏彈劾了阿合馬和抹速忽。抹速忽沒了官職,在杭州裝病了一陣,回到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