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和齊墨遠走進院子裏,就見魏叔站在門外。
他們要進屋,被魏叔攔下,“王爺和薑老王爺在商談要事,世子爺、世子妃待會兒再進屋吧。”
齊墨遠臉色微沉。
他從來不知道父王和薑老王爺的關係這麼好。
商量的要事可別是坑他才好!
魏叔說話聲不小,屋內靖安王和薑老王爺都聽見了。
靖安王和薑老王爺互望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
合謀之事,一定要爛在肚子裏。
兩個長輩算計一個小輩,傳揚出去,顏麵無光啊。
再者此次狩獵還把皇上卷了進來,雖然假遇刺變成了真遇刺,但卻是攪了皇上狩獵的心情。
皇上怕靖安王毒發身亡,憂心忡忡,但若是知道靖安王有假中毒之心,必定心生惱怒。
靖安王看向門外,道,“進來吧。”
魏叔這才把路讓開,齊墨遠和薑綰推門進去。
薑老王爺看著靖安王,笑道,“你脫了險,我也就放心了,軍中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你早日養好傷,你這病了幾日,軍營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靖安王手握大夏朝四分之一的兵力,誰人不眼熱?
他一中毒,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想蠶食鯨吞靖安王手中的兵力。
雖然靖安王這一回中毒吃了不少苦頭,但好處也明顯。
不僅能看清楚多少人對他包藏禍心,還能看出哪些人對他是真忠心。
甚至……靖安王府裏兄弟也心不齊,各懷鬼胎。
最叫薑老王爺奇怪的還是靖國公。
靖安王和靖國公父子不合,舉朝皆知。
但薑老王爺卻是知道靖國公對靖安王其實很關心,靖安王中毒,靖國公卻沒有回京,這太匪夷所思了。
靖安王輕點頭,“有世子妃在,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了,軍中之事,還多仰仗薑老王爺。”
這話,說的聽的都沒什麼大反應。
唯獨薑綰嚇的心撲通亂跳啊。
薑七姑娘是薑老王爺寵著長大的,有幾斤幾兩,薑老王爺清楚的很。
太醫都解不了靖安王中的毒,她卻能解,這可能嗎?
這不明擺著告訴薑老王爺她是假的。
不過好在這話說的委婉,薑老王爺臉上沒有一點詫異,應該以為靖安王指的是衝喜了。
可紙終究會保不住火的啊。
薑綰腦殼疼了。
薑老王爺看向齊墨遠,笑的意味不明。
齊墨遠心底不爽,臉上還不敢表露出什麼。
薑老王爺明顯是在提醒他當日承諾的事,如今衝喜管用,他要善待薑綰一輩子。
想到這事,齊墨遠心底就悶的慌。
才一個早上,先汙蔑他,再讓他背黑鍋,還坑了他一萬兩……
把孫女兒教成這樣,還用得著別人善待她嗎?
她需要善待別人。
薑老王爺什麼都沒說,薑綰給王爺福身見禮,“我送祖父離開。”
出了書房,薑老王爺問薑綰道,“世子沒欺負你吧?”
薑綰搖頭。
薑老王爺不放心,看向金兒。
金兒也搖頭,“世子爺待姑娘可好了,姑娘衝喜委屈了,他要給姑娘一萬兩銀子做補償呢。”
“那是還不錯,”薑老王爺笑道。
“他要敢欺負你,你那些哥哥弟弟可饒不了他。”
“……。”
薑老王爺說話聲不小,院子裏的小廝都聽見了。
聽見了就會傳到齊墨遠耳中。
薑綰有點尷尬。
她怕把齊墨遠活活氣死。
人家到現在都沒欺負過她,反倒她暈乎乎的把人給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