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扶額。
能不能把她失憶這回事稍微放在心上一點兒?
跟她說花樗錦,她能知道那是什麼?
薑綰一臉的茫然,對激動不已的金兒來說無疑是盆冰水,讓金兒冷靜下來,弱聲道,“奴婢忘了姑娘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薑綰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金兒又恢複了幾分,難掩激動的介紹起花樗錦來。
花樗錦有多美,不用金兒說,那荷包就可見一二了。
綢緞中雲錦已是難得,可跟花樗錦比起來,雲錦就不值一提了。
有權,你能穿雲錦。
有錢,你能買到雲錦。
可花樗錦——
那是不論你權傾天下還是富可敵國都難得一寸。
這麼說吧,朝廷每年不知道進貢多少匹雲錦,可花樗錦,那是三年才能得一匹。
金兒說的眉飛色舞,“花樗錦三年才得一匹,進了宮連出宮的機會都沒有,姑娘也隻聽過花樗錦沒見過。”
“前年,護國公府大姑娘在太後那裏見到了花樗錦,可沒少在姑娘跟前炫耀,還誇口說太後會把花樗錦賞給她做嫁衣。”
薑綰和龐嫣那是從小鬥到大的,兩人又一同許配給皇長孫順陽王。
龐嫣用花樗錦做嫁衣,薑綰沒有,肯定會被壓的死死的。
薑綰急的回府找薑老王爺,她也要花樗錦做的嫁衣,她輸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龐嫣。
薑老王妃聽的出來龐嫣是故意激將薑綰的,她道,“花樗錦之稀罕,我也隻聽聞前朝太子妃出嫁是用花樗錦做的嫁衣,除此,再無旁人。”
“上回的花樗錦,太後就想要,皇上孝敬了太皇太後,太後是敢怒不敢言,這好不容易有了,太後怎麼可能會賞給龐大姑娘?”
“她就是故意氣你,你還當真了?”
薑綰撒嬌道,“那我也想要。”
薑老王妃頭大,“你想要個花樗錦的帕子荷包還有可能。”
說到這裏,金兒悵然道,“沒想到老王爺沒能弄到花樗錦的帕子荷包,四兒輕輕鬆鬆就撿了一個。”
她從懷裏掏出那隻荷包。
薑綰道,“不是王妃的?”
金兒搖頭,“不是王妃的。”
她去天香院的時候,王妃正歪在貴妃榻上打盹,她問李媽媽荷包是不是王妃的,李媽媽說不是。
她又問李媽媽可知道這荷包是什麼綢緞,李媽媽也不知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王妃醒了,見是金兒,便多問了一句。
要不是王妃見多識廣,她都不知道這就是她家姑娘心心念念的花樗錦。
金兒把荷包遞給薑綰,薑綰左右翻看,金兒道,“這麼珍貴的荷包,肯定不是紅珠一個小丫鬟能有的。”
“那倒未必,”薑綰道。
金兒瞅著她。
薑綰摸著荷包上的繡文,道,“護國公府大姑娘不過是看到了花樗錦,就忍不住炫耀,若是王府裏哪位太太姑娘得了,必定會人盡皆知。”
這一點,金兒無可否認,“可紅珠一個小丫鬟又是哪來的呢?”
“難不成也是撿的?”
除了是撿來的,金兒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薑綰對一隻荷包不感興趣,她把荷包遞給金兒,金兒接過,道,“姑娘,這荷包怎麼處置啊?”
金兒剛問完,薑綰還沒說話,外麵一丫鬟走進來,站在珠簾外道,“世子妃,來了一小丫鬟說四兒撿到的荷包是她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