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
寧臻站在明亮而華美的鏡子前,望著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嘲諷的勾起唇角。
寧臻啊寧臻,你的一生就這樣毀了!
自那次她和那個男人陰差陽錯的一夜後,她恨極怒極,也發誓今生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糾葛。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好友靈汐把她的毓婷換成了維他命,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夜中獎了。
當靈汐和她的父母苦苦哀求的時候,當那兩個身份無比尊貴的老人幾乎要給她跪下的時候,她就心軟而妥協了。
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昨天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除了醫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可是為什麼當天,兩位老人和作為妹妹的靈汐和就知道了?
而且在一夜之間就準備了一場婚禮!
這,會是一個局嗎?
不!她猛地一章拍上麵前的梳妝台,起身往外麵走去,她要去找靈汐問清楚。
“我聰明漂亮的新娘子,你穿成這樣打算去見誰呢?”
她剛走到臥室門口,迎麵就走過來一個男人。
他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吧,有三分醉意,新郎禮服的外套被他脫下來了,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襯衣領口的扣子也隨意的敞開著幾顆,唇角似笑非笑的揚起,在他本就瀟灑不羈的外表上,又增添了一抹邪惡的味道。
而經他這麼一提醒,寧臻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穿著一件純黑色的吊帶絲綢睡衣。
她下意識的抱臂環住自己,毫不示弱的給他瞪回去:“楚先生,這裏是女更衣室,請您出去好嗎?”
可惡的男人,她剛才是一味的沉浸於自己的思維中,又急於知道答案,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
“欲擒故縱?嗯?”
他低沉的聲音宛如大提琴的嗡鳴,帶著那抹邪惡的笑容一步步朝她走來。
你妹的欲擒故縱啊!
寧臻簡直想口吐芬芳,隨即心髒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隨著他的步伐而一步步後退。
然而房間就這麼大,她又能逃到哪裏去?
被步步逼退的寧臻心慌不已,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就是那張華麗的大床,小腿踢到床邊緣的那一瞬間,她來不及防備,驚呼一聲跌坐到了床上。
男人嗤笑一聲,長腿邁動間,手臂撐在她身邊的兩側,俯身將她困在懷中。
他唇角有笑意,卻毫無溫度,宛如有一把利劍藏在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背後,好像一眼就可以把她劈成兩半。
老天!寧臻,你到底把自己推到了一個怎樣的境地啊?
不行,你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能再被他欺負。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楚臨風可惡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吻你嗎?”
他是在激怒她!
恨她有了這個孩子,卻因為他的大哥沒有能力,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不能對這個孩子做什麼。
他被迫娶她,被逼娶她,他怎麼可能甘心被人擺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