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已經到了前廳,慕雲藍過來,她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問:“擎淵的胳膊傷的很重嗎?”
慕雲藍據實回答:“原本不算太厲害,隻是王爺沒有好好醫治傷口,才會有點危險,不過隻要王爺按臣女說的做,會好起來的。”
“如此,麻煩你了。”長公主點了點頭,“本宮也是一時氣的狠了,才會傷了擎淵,事後本宮也很後悔,從小到大,本宮沒有動過擎淵一根手指頭,這次的事,真的非本宮所願。”
說著話,長公主露出些疲態來,揉了揉額角。
慕雲藍毫不避諱地問:“長公主是否覺得,是臣女讓長公主和王爺母子失和,所以都是臣女的錯?”
不管長公主有沒有這意思,可慕雲藍這話一說出來,她還是頗有些不悅,但並沒有發作,聲音反而更見溫和:“這不怪你,知子莫若母,本宮知道擎淵的心性,如果不是他主動招惹的你,你也不會跟他走的這樣近,你不必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本宮沒有要問你罪的意思。”
尋常女子在這種時候,必然是要先請罪的,慕雲藍倒是別拘一格,先將了自己一軍,或許擎淵就是因她這與眾不同之處,才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吧?
可惜,這女子就是過於聰慧和冷靜,再加上她不同尋常的身世,她絕對不是擎淵的良人,自己現在阻止,縱然會被擎淵怨恨,可日後擎淵一定會感激自己的。
慕雲藍聽這話仍舊沒有感恩戴德的意思,說:“長公主寬容,看來王爺是誤會長公主了,長公主並沒有要怪罪臣女的意思,不過王爺會被長公主所傷,終究是因為臣女,所以臣女一定治好王爺的傷,長公主放心。”
其他的她不能保證,治傷這件事,她責無旁貸。
長公主笑了笑,沒接這話,說:“你醫術高,人又聰明,如今也恢複了容貌,之前雖有一些風言風語,但所謂‘瑕不掩瑜’,總會有才貌俱佳的兒郎相婚配,或者你若對誰有意,本宮念在與清河郡主的姐妹情分上,也可以出麵為你保這個媒,你可願意?”
慕雲藍心中了然,長公主為了讓她離開王爺,所以才要替她說媒,王爺不準她說出他們之間的約定,她唯有直接拒絕長公主了。“長公主有心了,臣女不需要。”
長公主被拒絕的這樣幹脆,臉上終究是掛不住,眼神冷了下去:“你不肯要本宮替你說媒,本宮也不勉強你,不過本宮不可能同意你跟擎淵在一起。本宮不是不喜歡你,是你跟擎淵在一起,真的不合適,本宮沒有辦法接受——不要問本宮原因,本宮不會說的,總之你們不能在一起。”
真正的原因她連擎淵都沒有告訴,又怎麼可能告訴慕雲藍,她的反對就跟蒼擎淵的堅持一樣,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慕雲藍其實沒打算問原因,因為她跟蒼擎淵本來就是演戲,可長公主這一說,她反而想知道原因:“臣女和王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長公主:“……”
所以兩人是在雞同鴨講嗎?
慕雲藍見長公主態度堅決,也就沒再追問,說:“臣女沒辦法答應長公主,請長公主恕罪。”
“為什麼?”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壓下去,“你不是不喜歡擎淵嗎,你是擔心拒絕他,會遭他報複?這點你可以放心,隻要你明明白白地拒絕他,讓他對你死心,本宮可以保證,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動長信侯府分毫。”
這樣的承諾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相信也是慕雲藍想要的,為了這唯一的兒子,她沒有什麼是做不出的,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