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平帝冷冷問:“羅長卿,你方才所說,可句句屬實嗎?是否有人逼迫於你?”
他其實也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羅長卿一口咬上長信侯和蒼擎淵,是不可能輕易鬆口的,可是瞬間卻又說了實話,要說慕雲藍沒有動手腳,他都不相信。
可是羅長卿看上去卻是一切如常,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慕雲藍對他做了什麼,想必群臣的想法也都是一樣的。
羅長卿這會兒連一國之君的威嚴都不怕了,悠哉地說:“皇上就不要多問了,草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的確是草民一個人所為,與長信侯和江陵王無關,誰讓江陵王擺了草民一道,草民心中氣不過,才要拖他下水而已。”
順平帝當然更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掃視一圈群臣:“眾位愛卿還有何話可說?”
眾人當然都聰明地保持沉默。
這原本就是長信侯府的家事,並牽扯不到他們的利益,若他們強行開口,隻會跟慕文盛和蒼擎淵為敵,這又何必。
慕文盛也就算了,蒼擎淵在朝中什麼身份地位,人人心知肚明,當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更何況他身後的人是蕭懷若和順平帝,絕對不是現在的蕭元嘉和鍾離皇後能夠對抗的,誰質疑誰是傻子。
順平帝冷聲道:“既然如此,此案就交由大理寺審理,擎淵,你盡快給朕一個交代。還有,若有人在外散布謠言,蠱惑民心,朕絕不輕饒!”
群臣齊齊跪倒,應聲“遵旨”。
蒼擎淵領了旨,命人將羅長卿關入天牢,等候審理。
順平帝關切地問了慕俊哲身體如何,要他好好休養,慕俊哲和慕文盛雙雙謝恩。
退朝之後,群臣都從太極殿上出來,一邊議論著慕俊哲的事,都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貓膩,不過因為牽扯不到他們的利益,所以就都不為這事而出頭。
“慕雲藍,你真是好本事啊。”蕭元嘉已經平靜下來,雖然並沒有氣急敗壞的樣子,但看他的神情卻是像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不過舉手之間就讓羅長卿一個人擔起了所有的罪責,本王真是小看了你。”
慕雲藍不為所動:“事情本來就是羅長卿一個人做出來的,他承擔罪責是應該的,難道殿下非要牽扯上無辜才甘心?”
蕭元嘉咬著牙笑:“你別太得意,希望你對羅長卿的掌控能夠一直繼續到他腦袋落地,否則他若是再反口,這件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本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本王做對的人!”
說完又有些後悔,這話說的有點早了,讓蒼擎淵抓到把柄,又是一樁麻煩。
慕雲藍不置可否:“有勞昌王殿下提醒,家父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休養,臣女要送她回府,失陪。”
蕭元嘉看著慕雲藍的背影,目光陰沉,隨後一甩袖,去了鍾離皇後寢宮。
盡管羅長卿知道他的秘密並不多,但之前他們畢竟曾經一起謀劃過一些事,而且羅長卿也收了他給的好處兒,太子如今正查官員受賄案,若羅長卿為了減輕他自己的罪名,將此事供出,對自己和母後也是一樁大麻煩,所以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後患才行。
“雲藍,剛才是你吧?”慕文盛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有蹊蹺,如果不是慕雲藍出手,羅長卿不可能輕易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