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她說出什麼,夏映秋就用很大的力氣硬是把她扶到外間的椅子上坐下,假裝沒看見她氣的鐵青,甚至都有些扭曲的臉,殷勤地端過桌上的茶碗,說:“母後您消消氣,坐這喝杯茶。哎呀,這茶怎麼涼了?你們這些人是怎麼伺候的,趕快去換熱茶來,母後您稍等,熱茶馬上就到。”
一旁侯著的宮女趕緊去換熱茶。
鍾離皇後就算再氣,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加上夏映秋到底是太子妃,她當然不能直接罵到夏映秋臉上,一拍桌子說:“映秋,你怎麼這樣不懂事,慕雲藍她在裏麵,她——”
“哦,母後說雲藍呀,那母後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夏映秋忙安撫地說,“雲藍的醫術母後還不知道嗎?當初臣媳的臉就是雲藍治好的,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能夠治好父皇的病,那一定是雲藍了,所以母後就不用擔心了。”
鍾離皇後急了:“你這孩子,你懂什麼,慕雲藍她——”
“臣媳知道母後的意思。”夏映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母後是擔心雲藍如果治好了父皇的病,會沾沾自喜,恃寵而驕是吧?母後放心,雲藍不是那樣的人,她救了臣媳的弟弟,治好了臣媳的臉,哦,她還救了小公主,皇祖母和父皇獎賞給雲藍那麼多東西,給了她那麼多恩寵,她卻絲毫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她的人品連皇祖母都稱讚過的呢,母後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鍾離皇後氣的都要吐血了,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夏映秋分明就是顧左右而言他,讓她沒有辦法去阻止慕雲藍。平時夏映秋都是一副溫婉善良,拙嘴笨舌的模樣,原來都是裝的,好奸詐的女人!
蕭懷若雖然板著一張臉,卻是暗暗好笑,沒想到自己媳婦兒平常看著柔柔弱弱,話也不多說一句,可是對付起母後這樣的女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她,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畢竟他和母後男女有別,還是不能太過的。
蕭元嘉這個時候才緩過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氣急敗壞地說:“母後,慕雲藍不能進去,快點讓她出來!”說完就要往裏闖。
夏映秋有點著急,她能用軟刀子把母後給擋住,可是昌王硬要往裏闖,她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太子和昌王動上手吧?
蕭懷若腳步一橫,攔住蕭元嘉,眼神竟是森冷的:“四弟就不要著急了,雲藍已經在給父皇診脈,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就別進去了。”
“太子哥哥這是非要讓慕雲藍謀害父皇了?”蕭元嘉被蕭懷若的眼神嚇到,不敢硬痛,因他的武功根本不是蕭懷若的對手,也不敢真的把一國儲君怎麼樣,咬牙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蕭懷若差點大笑,是誰想要害死父皇,還用得著多說嗎,四弟居然有臉問他是什麼居心!“四弟想多了,本宮是要雲藍救父皇的,怎麼會是害父皇?”
鍾離皇後猛地一桌子,站起來就要說什麼。
正僵持著,蒼擎淵的聲音忽然響起:“臣蒼擎淵參見太子殿下。”
有些人就是這樣,盡管他可能並不處在最高位,沒有怎樣偉岸的身軀,殘暴的手段,然而隻要他一出現,就總是有震懾住全場的氣勢,讓所有人,即使是比他位高權重的,也不得不有所顧忌,不敢任意妄為,蒼擎淵無疑就是這樣的人,他一出現,包括林鍾離皇後在內,所有人都覺得地麵仿佛都往下沉了沉,空氣也瞬間凝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