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藍接過,仔細看了看,聞了聞,再掰開兩半。
“你——”蕭燁霖又氣又想笑,“你把它毀了,本宮還怎麼吃?”
如此珍貴的“清心丸”在慕雲藍手上,卻連普通的藥草還不如,她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慕雲藍邊看藥丸邊說:“殿下還是不要再繼續吃的好,殿下看,這是什麼。”
蕭燁霖上前仔細看了看,那掰開的藥丸裏,有一些淺灰色的東西,問:“是什麼?”
他並不懂藥理,再說藥材煉成丹藥後,也就完全改變了原來的樣子,他更看不出來了。
慕雲藍眼神很冷:“這裏麵摻雜了‘五石散’,對於治療殿下這樣寒症的確有一定的療效,但久服不但無益,反而有害,會上癮。”
“上癮?”蕭燁霖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就是像殿下這樣,吃不到就會寢食難安,吃了之後會很舒服,但毒素進一步累積,長此以往,殿下五髒皆傷,精神恍惚,最終癲狂而亡。”慕雲藍毫不避諱地說。
蕭燁霖臉色大變,猛一拍桌子,怒喝道:“慕雲藍,你好大的膽子!”
居然這樣咒他,懷疑母後對他有如此惡毒的心思,簡直不可饒恕。
蒼擎淵立刻擋到慕雲藍麵前:“殿下息怒,雲藍不會無緣無故如此說,必有她的道理,還請殿下讓她把話說完。”
他一聽慕雲藍這樣說,也是吃驚無比,不敢相信,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就不能解釋蕭燁霖一直以來的狀況。
蕭燁霖怒火難抑:“她還有什麼話好說?母後怎麼可能害本宮,分明是她居心叵測,說,是誰指使你如此做?”
他這一說,可就把蒼擎淵陷於不義之地,可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也想不了那麼多。
慕雲藍解釋說:“民婦都知道皇後不可能害殿下,殿下還因為這個生氣是何道理?”
“你——”蕭燁霖氣極反笑,“慕雲藍,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故意戲耍本宮!”
心裏更是不能理解,像蒼擎淵這樣的人,怎麼會看上這麼個沒腦子的女人,什麼時候被她連累都不知道。
“回殿下,民婦的意思是,這‘清心丸’實際上是摻雜了‘五石散’的毒藥,與其他幾味藥煉在一起,就是極陰寒之物,讓殿下上癮,欲罷不能,一點一點拖垮殿下的身體。而皇後娘娘絕對不知道這一點,她隻是被人利用了。”
蕭燁霖臉色稍緩,但仍舊餘怒未消:“你的意思是,智遠大師要害本宮?他也不可能,你休要胡說!”
智遠大師即給蕭燁霖“清心丸”的高僧。
“如果丹藥真是智遠大師煉的,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五石散的危害,卻不言明,殿下用‘五石散’的時間至少已經有五、六年,要說他不是故意害殿下,民婦死都不相信。”慕雲藍非常肯定地說。
蕭燁霖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慕雲藍這樣不怕死,什麼都敢說的女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殿下若信不過民婦,就將智遠大師找來,民婦與他當麵對質。”慕雲藍還就跟蕭燁霖較上勁了。
蕭燁霖氣的都想違背他從不打女人的原則了,冷冷說:“智遠大師早已圓寂七年有餘,怎麼跟你對質?”
話一出口,他和蒼擎淵迅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驚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