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藍看向蒼擎淵：“你來還是我來？”
她說的是問供，這刺客雖然看上去沒什麼腦子，但明顯還有隱瞞，隻這樣繞彎子，永遠問不出什麼，要動狠招。
蒼擎淵無聲冷笑，挽起袖子：“我來。”
刑訊逼供都是很血腥的，怎麼能讓慕雲藍來問——雖然她無論從哪方麵看，都不是個柔弱到不敢見血的女子。
刺客有點急了：“你們要幹嘛？不是說好我回答問題，你們就讓我走嗎，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你們是不是要打我，不行，我怕疼！”
“你怕疼，那就好辦了。”蒼擎淵抓起刺客，“本世子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玩。”
“我——”刺客才要拒絕，忽然目光發直，跟著脖子左右扭動，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
蒼擎淵微一愣。
“鬆手！”慕雲藍忽然一聲低喝，一把抓住蒼擎淵的手腕，另一掌“碰”，打在刺客胸前。
刺客被打飛，落地後頭和手腳都在抽搐扭轉，他的臉也仿佛變成了拚圖，肌肉骸骨都在來回動，恐怖而詭異。
蒼擎淵也算是個見多識廣的，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不禁一陣毛骨悚然：“他咬毒自盡了？”
這是不想受刑，所以自行了斷，可有什麼毒讓人服下之後，會像這個刺客這樣？
“不是中毒，你看這刺客的樣子像什麼？”慕雲藍拉著蒼擎淵後退幾步，問。
蒼擎淵大為詫異：“不是中毒？像什麼……啊，像那種提線木偶！”
小時候他經常會和幾們同伴一起，到天橋上看人表演傀儡戲，現在這個刺客的樣子，就像極了那種提線木偶，關節處有線，被人操縱著，拉哪根線，木偶的哪個關節就會動。
這刺客的手腳關節，包括脖子上都像是有線在提著一樣，這裏動一動，那裏動一動，十分駭人。
“不錯，他不是中毒，是中符。”慕雲藍眸光深沉，“傀儡符，很厲害的一種。”
這是一種非常高深的符術，難就難在中符者會保持絕對的清醒，隻有在施符者發動符術的時候，他才會被施符者控製。
“哦？”蒼擎淵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這個施符者的符術，比你還要厲害？”
他怎麼不知道大楚還有符術如此高明者，而且被人所用，來對付蕭燁霖。
如果不是慕雲藍，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蕭燁霖豈不是危險了？
“比我厲害倒未必，隻是此人必定心術不正，傀儡符是邪惡之符，還會自行侵入其他人體內，防著些。”慕雲藍再拉著蒼擎淵往後退了退。
蒼擎淵抬掌就要打。
“先別殺。”慕雲藍阻止，“施符者要控製中傀儡符的人，就不能離開他太遠，放刺客離開，我們跟著，應該能找到施符者。”
若是人死了，傀儡符也就失去效用了。
蒼擎淵果斷道：“你留下保護太子，我去追。”
“你不懂符術，我去。”慕雲藍當仁不讓，“施符者現在催動傀儡符，是要這刺客自行了斷，你不懂如何應對，還是我去。”
蒼擎淵哪裏會放心，堅持說：“那就一起去，這裏有暗衛保護，不會有事。”
慕雲藍也不再多問：“那走吧。”
再耽擱下去，就什麼都追不到了。
刺客扭動掙紮了一會，忽然雙手以非常詭異的角度轉過去，掐自己的脖子。
“他要掐死自己？”蒼擎淵攥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