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裏有一把鋒利的尖刀,正一下下的劃著他,讓他痛得想把整個心都揪出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聲音嘶啞無力,聽在耳邊卻是支離破碎的:“佐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佐助幾乎想掉頭就走。這時鳴人已站起來,蒼白著臉在他麵前,嘴唇毫無血色,眼睛閃著明亮的光芒,那是如大海般寬闊深沉的感情,他想笑,可是緊皺的眉毛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的痛苦:“一開始,我隻想把你當兄弟,當親人,可是你……”鳴人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那些既痛苦又甜蜜的過往如今提起來隻是更加可憐的可笑,佐助已能全身而退了,而他卻越深越深,最後卻落得連質問的立場都沒有,他不知是該罵自己太傻還是罵佐助太無情。
他深深地望進那些熟悉的黑眸中,盡管再看不出一絲曾經的柔情,心底還是不自覺的柔軟:“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和別人訂婚了?”
佐助似是感到了不悅,轉過頭拒絕這個回答。
而對麵的人卻不肯善罷甘休,仍是不屈不撓的定在原地,靜靜等著。
時間仿佛凝滯了,氣氛沉重而抑鬱。
佐助表麵平靜,內心卻如驚濤駭浪在翻湧,甚至連呼吸都沉滯起來。
他煩悶的哼了一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從牙根迸出一句:“沒錯,婚禮就定在下個月,你滿意了?”
一句話,鳴人瞬間定眉定眼的僵在那裏,眉眼間片刻的柔軟還未來得及褪去,已然被無法接受的事實擊潰,變成了滿目的悲涼。
在這種地方,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佐助一秒鍾也呆不下,轉身便要走開,身後卻突然傳來輕輕的“嗬”的一聲。
驚愕的回頭,卻見鳴人捂著胸口,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掩投下黑影,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卻見他雙肩止不住的顫唞,嗬嗬的笑起來。
這個舉動讓佐助沒來由的生氣,卻不知道在氣些什麼。
鳴人還在笑,越笑越大聲,笑得肚子都痛了,便毫無顧忌的彎下腰,好像這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笑,更值得開心的事了。
“你笑什麼,白癡!”
這個熟悉的稱呼讓鳴人猛得一顫,卻不理會,猶自大聲的笑著,瘋狂的笑聲在寂寥的夜裏,隻覺得有無限的悲痛欲絕,令人心膽俱顫。
“好、真的是太好了……”鳴人笑得打跌,再抬頭時,眼裏已隱隱笑出了淚花,一邊喘氣一邊擺手:“你不用理我……真的恭喜你們,你們的婚禮,我一定準時參加……哈哈哈……不知道到時有多熱鬧呢。”
聽到鳴人說要參加他們的婚禮,佐助的心驀然一緊,緊得都快痛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將眼前這個人揉碎,再問他,這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該死的,他在那邊笑個什麼勁!有什麼好開心的?!
漩渦鳴人,你少在那邊自以為是的給別人祝福,幫別人開心!
佐助重重的冷哼一聲,半眯著狹長的雙眼,冷冷的盯著他,像要在他身上瞪出一個洞。
鳴人卻在這個時候止住了笑聲,像是已經無力再糾纏了,甚至都不再看他一眼,搖搖晃晃的就要走開。
“白癡!”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佐助也像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但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也別無他法,隻好不自在的別過臉,用眼角餘光偷偷瞄他。
鳴人繼續向前走著,孤單的背影在黑夜裏顯得格外單薄,輕輕的一句話被風送來,傳到佐助耳裏,卻讓他更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