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玻璃門被人敲響時,他心跳加速,故意裝作很認真的批閱文件,其實眼中的喜悅已經滿溢而出。可是耳邊響起的卻不是她那柔得像春雨的聲音,他猛然抬起頭盯著前方站著的女人,一絲厭棄與失落同時滑過心頭,令他百般難受。
雖是如此,他還是在期待與失落中周而複始,直至他再也撐不下去,調出家裏的監控,想要在上麵找出一絲她關注他的痕跡,可是沒有,自那日他與她發生關係之後,她再也不曾像從前那般,見他回家,就打開門默默關注他。
踢掉鞋子,他輕輕爬上床,掀開被子緊貼她身體的曲線躺在她身側,她的身影比之前更加瘦削,可見她的壓力有多大。可即使這麼大的壓力,她也不曾來求他幫忙。
她為什麼要這麼要強呢?在她心裏,到底有沒有真的承認過他是她的老公?
第一次,容君烈也有了這樣的不確定。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攬住她的腰,而她卻下意識地縮進他懷裏。他被她這樣的下意識取悅了,心滿意足的睡去。
天剛亮,房間裏靜謐祥和,床上相擁而眠的男女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美麗。然而一陣刺耳的鬧鈴聲響起,葉初夏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一腳踢開被子,翻身伸手去撈鬧鍾。
夠了許久,她都沒撈著,一隻大手迅速越過她按下鬧鈴。鈴聲止住,世界安靜了,葉初夏心滿意足的歎息。
容君烈看著她一條大腿擱在棉被上,睡裙堆在腰側,他眼底一片赤紅,呼吸急促起來,這女人到底是什麼睡癖?
她睡得很熟,宛如初生的嬰兒。容君烈全身火熱,看著她純真的睡顏,就覺得自己此刻升起的想法實在齷齪。可是他越是拚命壓抑,反而越興奮。
他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忍不住向她伸出狼爪,心下還自我辯解,小九,不能怪我,是你先勾引我的。
…… …… ……
就在容君烈的狼爪要伸到她麵前時,葉初夏突然睜開眼睛,嚇得他立馬縮回手去,慌亂地盯著她,生怕被她發現自己剛才的動作。
容君烈臊得俊臉微紅,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想向一個女人求歡,卻又害怕被拒。在女人堆裏無往而不利的他,隻要勾勾指頭,有多少女人前赴後繼,可偏偏就對眼前這個女人沒有辦法。
葉初夏猛然睜開眼睛,不是察覺到容君烈想侵犯她,而是這半個月來沒日沒夜的工作,讓她已經形成了一個生物鍾,這個時候就算鬧鈴不響,她也會自動醒來。
她愣愣地盯著天花板良久,才察覺到身側躺著一個人,她猛然偏頭看過去,一眼就撞進容君烈有些許狼狽的鳳眸裏,她怔怔地盯著他微紅的俊臉,突然傻氣的笑了,“瞧我忙得暈頭轉向,都產生幻覺了。”
她以為他是幻覺?!
容君烈哭笑不得,卻見她突然伸出手捏捏他的鼻子,又摸摸他的臉,然後讚歎道:“就連夢裏摸起來手感都這麼好,不知道真人會不會更舒服?”
她眼底閃過一抹平日輕易不能見到的迷戀,容君烈怔怔的瞧著,不知不覺就陷進她的目光中,誰知她又呢喃了一句,“不知道吻起來是不是也這麼真實?”
容君烈正心神恍惚,嘴唇冷不防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他心神顫抖,剛要沉浸在她的吻中,她已經抽身而去。她一邊爬起來,一邊低喃,“真的是一場夢。”
然後無視容君烈的存在,慌亂地逃進了浴室。
葉初夏慌亂地逃躥進浴室,衝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伸手捧了冷水潑向臉上,才稍稍降低了臉上灼熱的溫度,真是太丟臉了。
剛才兩唇相接時,她才真正清醒過來,夢境再怎麼真實終歸是夢境,不可能出現那樣暖熱的溫度,就連他噴在她臉上的灼熱氣息都那麼真實。所以她立即意識到這不是夢,除了撇下他衝進浴室,她再沒有第二個法子逃開他。
看著鏡子裏滿臉水珠,卻仍舊掩飾不住兩頰豔紅的自己,葉初夏想一頭碰死的心都有了。她竟然會一早輕薄了容君烈,這都怪他,自己有床,怎麼偏跑到她床上來睡,害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容君烈身上,她心裏才好過些。可是想到容君烈還在她房裏,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麵目去麵對他。
在浴室裏磨蹭了許久,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了,她仍舊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的嘲諷與譏笑。又磨蹭了一會兒,她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來,這才硬著頭皮走出去。
手機在容君烈手上,他看著上麵顯示的三個字,臉色頓時鐵青,剛剛那點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