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一亮,正對上葉初夏唇邊的訕笑,他又是一窒,突然覺得自己此刻狼狽之極。葉初夏經過兩人,在皮椅上端端正正地坐著,見他們齊齊看著她,她也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顯得很突兀,戲謔道:“兩位繼續,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聞言,容君烈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見她好整以暇的撐著下巴盯著他們,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在期待一場精彩的春宮大戲。
葉琳騎在容君烈身上,她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惱怒地回過頭去,觸到葉初夏帶著訕笑的俏臉時,她隻覺得自己顏麵掃地。她騎在容君烈身上,是上不去也下不來。
容君烈反應迅速,呆了一瞬,已經將葉琳甩到一旁,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向冷靜的俊臉上雋刻著驚慌,怎麼看怎麼像做賊心虛。他走到葉初夏麵前,咬牙切齒地問:“很好看是嗎?”
葉初夏捧著臉,做花骨朵狀,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反問:“美人主動送上門,很爽是吧?”
剛才她轉身就要走,後來想了想,又折了回來。常言道眼見為實,卻也有些東西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會是那樣。他能夠為她守身四年,不可能在與她盡釋前嫌時,又巴巴地去跟葉琳好。
任何一個男人被女人強壓都不會覺得爽,更何況還是被一個自己已經不喜歡的女人,他眯起雙眸,危險的欺近她,“看見我被欺負,你也很爽是吧?”
“天地良心。”葉初夏一臉驚恐,表示自己很冤屈,“我以為你很享受呢,怎麼說六姐也是美人中的極品,怎麼就是你被欺負了呢?”
葉琳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調笑,氣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痛,酒也醒了大半。她站在這裏,就像一個笑話,她捏緊拳頭,一聲不吭地向門口走去。
容君烈正要為自己辯解,卻見她突然跳起來繞過自己跑到葉琳身邊,笑盈盈道:“六姐,有些話我憋了許久,到今天,我覺得我不能不說了。否則我們這樣糾纏下去,大家都會痛苦。”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看到葉初夏明晃晃的笑臉,葉琳再也忍不住心裏滔天的怒氣,狠狠一巴掌抽到她臉上,葉初夏一時被打懵了。容君烈離她離得遠,一時挽救不及,見她半邊臉都腫起來,他疾步衝過來,心疼的擋在她前麵,將葉琳再次揮向她的手截住。“葉琳,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君烈,是她恬不知恥地勾引你,我教訓她是應該的。”葉琳眉宇間盡是刻骨的恨意,她用力掙紮,卻不能從容君烈手裏掙脫出來。另一手又抽向葉初夏。
“啪”一聲,世界安靜了,葉琳愣在原地,右邊臉迅速浮現五根手指印。葉初夏冷冷地盯著她,“六姐,我一直想我們兩姐妹可以靜下心來談一次,但是現在,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了。我跟君烈因為你錯過了四年,無論你如何固執如何搞破壞,我都不會放棄,因為君烈,愛的是我!”
她永遠記得當年教授告訴她的一句話: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情場如商場,要從思想上徹底瓦解敵人的鬥誌。
以前,她退守離去,是因為容君烈沒有給她信心。而現在,容君烈四年不變的愛給了她抵禦外敵的信心。她不會再退守,更不會再愚蠢的去成全。
她臉上滿滿的自信,刺得葉琳睜不開眼睛。小葉子在蛻變,她再不是四年前那個輕易屈服的小女人。
容君烈偏頭看著葉初夏,他一直不喜歡女人爭風吃醋。可是現在,看到她如此擲地有聲,如此堅信他的感情,他心裏卻是滿滿的喜悅,那種被在乎被重視的感覺,將他整個心都變得充實起來。原來這才是愛情,這才是滿足!
葉琳冷笑起來,先是輕笑,後麵變成狂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輕蔑的道:“你道他愛的真是你?不!小葉子,他誰也不愛,他最愛的是他自己。”
葉初夏搖搖頭,“人若不自愛,又如何去愛人?六姐,學會自愛,珍惜身邊還能珍惜的人,你會發現,放手,其實是對彼此的解脫。”
葉琳大笑起來,看著容君烈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她心裏悲愴,掙紮了四年,痛苦了四年,她怎能甘心如此放手?“你說得好聽,你身邊有一個癡情的韓非凡,你為什麼不跟他在一起,非得要回來跟我搶跟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