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天天在家裏休養,吳嫂變著花樣的給他補身體,葉初夏一個小時來叫他休息半小時,他的日子過得愜意得很,在這樣瞬息萬變的關鍵時刻,他不坐鎮公司,確實容易出意外。
但他是誰呀,他是容君烈,當年紐約華人中的傳奇,與30年前的景柏然並駕齊驅,他就是三個月不去公司,也不怕公司會易主。
“我倒是等著能人居之。”他淡笑著道。
李方涵對他變態的自信心實在無語,他收拾好東西走了。容君烈想起今天要去醫院檢查,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慵懶的模樣甚是迷人。
近來風平浪靜,葉初夏時常去景家,回來後更加沉默了。容君烈偶爾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她三緘其口,怎麼也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他本來就對景家的人恨之入骨,她不願意說,他更加不想追問,兩人就這麼怪異的相處著。
葉初夏最近腸胃不好,吃了飯後總是想吐,吳嫂看著,總覺得不對勁,老是看著她平坦的小腹,然後有一天,她去打掃主臥室,從床下掃出一個沒用過的驗孕棒,她當即偷偷摸摸將驗孕棒藏了起來,不敢聲張。
後來葉初夏想起驗孕棒時去找,怎麼也找不到。包裏還有兩支驗孕棒,她卻失了勇氣,不敢去測,她安慰自己,明天月經就來了,她沒有懷孕,絕對沒有。
也不知道是自我催眠意識強烈,還是她壓根真不往這方麵想,這些天吐得沒那麼厲害,漸漸的好起來,可是當她有一天看到自己經期表時,才發現月經已經遲了好幾天了。
她的心止不住往下沉,有些事情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這天,她趁著容君烈與李方涵在書房裏談公事,她拿出驗孕棒,去衛生間測試。其實生過孩子的她,早已經知道自己有可能懷孕了,但是她潛意識裏,仍不想麵對,所以拖了這好些天,直到現在拖不下去。
她心一橫,拆了精美的包裝,剛將驗孕棒放進尿液裏,屋外傳來開門聲,她手一抖,險些沒抓穩。尿液在白色的測試麵上往上浸,散漫的紅色漸漸凝聚成一根紅線、兩根紅線……
“嗒”一聲,手裏的驗孕棒落了地,葉初夏隻覺得眼前盡是那兩根紅線,她的頭嗡一聲炸開了,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手緩緩摸上自己的肚子,眼淚慢慢在指間暈開。
容君烈走進臥室,他沒有看到葉初夏的身影,又見衛生間的門緊閉著,他走過去,敲了敲門,“小九,你在裏麵嗎?”
葉初夏沒有回應,他放重了力道,又敲了敲門,“小九,你在裏麵嗎?聽到回句話。”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容君烈伸手握住門把,擰了擰,卻沒有擰開,他生怕葉初夏在衛生間出了什麼事,用力拍著,“小九,你說話!”
葉初夏慢慢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她愣愣地看著衛生間的木門,此時正被容君烈敲得“澎澎”作響,她啞著聲音應了句,“我在,你別敲了。”
她的聲音裏透著難以言喻的酸痛,容君烈一時大意也沒有聽出來,他略略鬆了口氣,“你怎麼不說話呢,嚇死人了,上廁所都能睡著?”
“……”
沒聽到她回話,他又敲了敲門,“趕緊出來,一會兒我們要去醫院,再遲了就趕不及回來接小魚兒放學。”
“哦。”她輕應了一聲,聽到他的腳步漸漸走遠,她才撿起地上的驗孕棒,眼裏漸漸彌漫起一陣霧氣。她能夠不顧世俗跟容君烈在一起,可是卻不能明知道他們是血緣近親,還堅持要生下另一個孩子來承受這一切的罪孽。
孩子,對不起,媽媽不能要你。
下午陪容君烈去醫院,葉初夏一直心不在焉,容君烈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醫生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你暫時還不能取頸托,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是頸椎那樣重要的地方,你的恢複狀況很好,但是還需要再戴兩到三個月,直到徹底沒有問題了再取下來。”
容君烈皺了皺眉頭,最近戴了這玩藝兒,他連想跟葉初夏親熱都束手束腳的,難展男兒雄風,再戴兩到三個月,他會瘋的……是憋瘋……
他跟葉初夏登記結婚之後,就一直沒有碰她。他正是虎狼之年,懷裏抱著個軟玉溫香,還是自己愛到骨子裏的女人,卻隻能摸不能吃,這種感覺就像在地獄裏,被生生架在火堆上烤,難受得緊。
瞥眼瞅了瞅神遊天外的某人,容君烈低聲問:“醫生,現在這種愈合情況,能不能做劇烈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