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出去,接起電話時,忽聽“轟隆”一聲巨響,她嚇得尖叫一聲,撲倒在沙發上,額頭撞到桌角,腦袋一陣悶悶的痛,身後巨物坍塌的聲音此起彼伏。她強撐著回過頭去,看到那躥起幾丈高的火舌,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連忙爬起來往外跑。
大門被人從外反鎖,她心底一涼,這是有人蓄意為之?還不待她細想,屋裏一道輕微的痛吟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連忙轉身跑回去,越接近正在燃燒的廚房,渾身就越熱得難受,火氣熏得她睜不開眼睛來。
她跑得近了,那聲聲源源不斷的痛吟聲就清晰可聞,葉初夏奔到廚房隔壁的雜物間,裏麵東西塌了一地,她困難地尋找著聲音來源,“吳嫂,吳嫂,是你嗎?”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裏麵的痛吟聲斷了一下,然後一道微弱的聲音又響起來:“救我……救我……”
聽到這聲音,葉初夏渾身一震,再也顧不得危險,衝進去,濃煙嗆得她不停咳嗽,眼裏的淚光擋住她的視線,她連忙抹掉,好不容易在昏暗的雜物間找到癱在地上的女人時,她沒有鬆口氣,因為那人卻是白有鳳。
“媽媽,你怎麼樣了?”葉初夏實在想不通高貴的白有鳳為什麼會來雜物間,更想不通好端端的廚房為什麼會突然爆炸。她此時也來不及細想,連忙搬開砸在她身上的紙箱等物。
好不容易將她身上的雜物清理幹淨,她彎腰去扶她,白有鳳卻死死抱著她不鬆手,臉上布滿刻骨的仇恨,“葉初夏,我不會讓你毀了君烈,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她臉上的仇恨觸目驚心,即使在這樣昏暗的空間裏,也讓葉初夏感覺到頭皮發麻。她聞到空氣中的天然氣味道,越來越濃鬱,她怕發生第二次爆炸,連忙去拽她,白有鳳的下半身壓在置物櫃下,動彈不得。
葉初夏急得不行,她現在哪裏管得了白有鳳有多恨她,她隻想把她救出去。白有鳳死死地拽住她,葉初夏急得反背冷汗直冒,又掙不開她,她看到她的腿壓在置物櫃下,靈機一動,伸手狠狠地戳向她的痛楚。
白有鳳疼得腦袋一陣發昏,終於抵不住劇烈的疼痛,昏了過去。
葉初夏好不容易搬開置物櫃,整個人已經憋氣得差點暈過去,她死死的咬住牙關,告訴自己,她不能暈,她要把白有鳳救出去。
瀕臨死亡的人潛力總是巨大無窮的,葉初夏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將白有鳳背起來了,她背著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雜物間,好幾次都差點跌倒,都被她咬牙堅持下來。
剛跑到別墅的後門,前麵第二次爆炸聲襲來,她精力耗盡,拉開門將白有鳳扔了出去,自己卻被爆炸的逆流衝飛,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摔下來時已經人事不知……
第一聲爆炸聲響起時,容君烈正心神不寧地接待檢察廳的人員,關於張局一事,檢察廳已經有了新的進展,特來找容君烈問話。
容君烈的本意是連麵都不想見,後來想想,還是接見了他們,副廳長是個美麗的女人,很年輕,一舉手一投足間風情萬種,她有一個很飄逸的名字,叫苑飛飛。
他煮了茶,茶香四溢時,他倒了一杯,親手遞給苑飛飛,卻不知為何,失手打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漫過手背,他疼得揪心。麵上卻聲色不露,拿過一旁的紙巾拭幹淨手上的茶水,再續了一杯遞給她。
苑飛飛嫣然一笑,接過來時手指有意無意在他手心輕撩了一下,容君烈目光微凝,不動聲色的說:“劉廳長最近似乎很忙啊?”
在Y市,還有人不買他的賬的,想必身後有更高的人護著,隻是他收了他那麼多的好處,他若被檢察廳緊咬著不放,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之前一直配合他們的問話,也不過是想查出誰在幕後之人,而現在他的耐性已經耗盡,並不想再隨他們擺布。苑飛飛巧笑倩兮,“誰忙也不比容總忙呀,我來之前,劉廳長還讓我代他向您問好呢。”
容君烈垂低了眸,掩住眼底的不耐煩,“那麼苑副前來所為何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來賣容總一個人情,他日若需要容總的時候,還望容總能念在今日的人情上助我一臂之力。”苑飛飛是個精明的女人,她年紀輕輕便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憑的不僅僅是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她的智慧。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這是她爸爸教導她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