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吳嫂死了?”景辰熙冷冷的道,“她死了,她的家人對綁架犯就再沒有用處了,留著沒用的東西在身邊,這不是一個明智的綁架犯會做的蠢事。”
他聲音帶著刺,讓葉初夏很難受,她站了起來,“你不幫我,我自己會想辦法的。”說著她轉身往外走去。
“shit!”景辰熙的好風度徹底被葉初夏磨沒了,他一腳踹翻了椅子,大步追出來,一把拽住葉初夏的手,“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救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
葉初夏渾身顫抖了一下,咬著唇不吭聲,景辰熙看著很惱火,他薄唇抿得緊緊的,淡淡道:“小葉子,我馬上派專機送你出國,等Y市的這團亂結束了,我再去接你回來。”
“辰熙!”葉初夏驚慌地看著他,卻見他大聲叫陳易風進來,讓他立即準備專機,送葉初夏出國。陳易風看見他的眸光,頭皮一陣發麻,領命而去。
“辰熙,我不能走,我這一走就是畏罪潛逃。”葉初夏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常看來無害的弟弟,行事如此果決利落。
景辰熙不看她,徑直走回電腦前,拿出手機拔通一個電話號碼,“池淵,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件案子查清楚,三天之後,若是還沒有消息,你就等著讓你老爸身敗名裂。”
葉初夏從來沒見過景辰熙如此冷酷狠辣的一麵,一時間心裏惴惴不安,“辰熙,我真的不能走。”說完她轉身就向門外走去,景辰熙抱臂看著她,“小葉子,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如此為他人著想的時候,有沒有人想過你的感受,那場爆炸中,你是唯一的受害人,其他人都是咎由自取。”
葉初夏背脊僵了僵,轉過身去,靜靜地看著他,“錯了,咎由自取的是我,是我妄想著能夠化解兩家的仇恨,卻讓兩家的仇恨越結越深,是我不自量力。”
景辰熙心底陡然一震,痛苦倏得竄上來,緊緊地勒住他的呼吸,讓他痛得喘不過氣來,是啊,說到底,她現在的痛苦都是上一輩造成的。是景家對不起她!
他最終還是沒有攔她,看著她翩然消失在屋裏,他整個人都沉入痛苦的深淵,當年的事,到底還要影響後輩到什麼時候?
他是時候該跟容君烈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
手指摩挲著銀色手機邊緣,他喚來陳易風,問了容君烈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一會兒對方接通,景辰熙諷刺的笑了笑,“姐夫,我們見一麵吧。”
Cat PUB最隱秘的包廂內,容君烈與景辰熙麵對麵坐著,彼此臉上都帶著一抹漫不經心。他們麵前放著幾盤水果,與兩瓶洋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極為動人。景辰熙舉起酒杯,輕啟薄唇,“先幹為敬。”
他爽快的喝完了杯中酒,容君烈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酒杯,連舉起酒杯的興致都沒有,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景辰熙眸中的神色幾轉,菀爾一笑,“不如聊聊我姐姐如何?”
容君烈沉默地端起酒杯,一仰頭喝幹了,他說:“我不相信是她做的。”即使證據擺在眼前,他也不信。四年前,他曾犯過一次錯,這一次,他會相信她到底。
景辰熙聽他冷靜的說著這句話,語氣裏沒有半分猶疑,讓他頗為震撼,他應該看到那段視頻了,所謂關心則亂,一方是摯愛一方是母親,他竟能做到如此冷靜理智,小葉子果真沒有愛錯人。
“我也不相信。”景辰熙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的呷了一口,“你有什麼想法?”
“景辰熙,我願意暫時撇下我們兩家的恩怨,將幕後黑手揪出來。”如此開城布公,讓景辰熙啞然失笑,他果然是懷著目的接近景家的,不過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可見他確實是君子,不屑玩那些陰招。
“英雄所見略同。”兩人舉杯,算是打下聯盟。
葉初夏接到容君烈的電話時,極是不安。視頻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吧,他會認為是自己幹的嗎?李方涵已經將她的駕照送回來了,她開車去PUB接容君烈時,並沒有看到景辰熙,在角落裏的包廂裏找到容君烈,他醉得很厲害,仰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他身邊,他聽到聲音,偏頭來看她,看到她時,他幽幽笑了笑,順勢將腦袋擱在她的肩窩,呼吸輕輕淺淺地噴吐在她脖子上,一陣陣發癢,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老婆,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