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連日來發生的事令她眼底的光彩都黯淡了不少,她雖然極力對自己笑著,可是從她的一舉一動中,他仍舊能感覺到她心中不為人知的痛苦。
韓非凡有時候很恨自己對她的關心,明明已經對自己說好了,要放開她的手,可是看到那些雜誌蜂擁而至的寫著容君烈與明日新星共度一夜良宵,或是與嫩模從酒店裏出來,他就替她感到心疼。
她看到這些報道,該有多心疼呢?
“丫頭,你不知道吧,我最近學了一個魔術,我變給你看。”韓非凡見她悶悶不樂,便想努力讓她高興起來。也許今後他再也無法將她擁進懷裏,可是他仍想成為哄她開心的那個人。
葉初夏興致缺缺,卻抵不住他的熱情,不想掃他的興,便點頭應允,韓非凡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枚硬幣放在手心,一拍手,硬幣就不見了,葉初夏驚訝地看著,然後他起身,手指從她耳後劃過,他手裏又多了一枚硬幣,她一下子樂了,韓非凡卻示意她摸自己的耳朵。
她不明所以,真的去摸自己的耳朵,觸手微涼,卻是兩枚耳釘,她偏頭對著玻璃窗一看,兩枚小巧可愛的耳釘靜靜地戴在耳朵上,對著陽光發出璀璨的光芒,耳釘雖小,上麵的那仿佛鴿子血的紅鑽卻是極大,星辰一般。葉初夏頓時慌了,手忙腳亂要去取,“非凡,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韓非凡傾身壓住她欲取的手,鄭重道:“丫頭,讓它代替我陪著你吧。”
葉初夏一窒,目光楚楚地看著他,看得他心頭一陣悶痛,她幽幽歎息:“非凡,你這又是何苦呢?心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會給你幸福。”
“我的幸福除了你,沒有人能給。”他鬆開她的手,頹然跌坐回去,帥氣的臉上滿是失落,葉初夏不忍,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她拉開包,從裏麵拿出一個首飾盒,猶豫了一下,然後推到韓非凡的麵前。
“既然我收下了你這麼貴重的禮物,那麼有一樣東西我就不能不還給你了。”
看到首飾盒時,韓非凡眼裏的痛意越來越濃,連呼吸都開始疼痛起來,他拿起首飾盒,笑著揣回褲袋裏,“我一直都告訴自己,隻要它還在你手裏,我就還有機會,丫頭,從現在開始,我要對另一個女人負責了,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隨傳隨到。”
“嗯。”葉初夏眼底閃爍著淚光,11年的愛情,這一刻,他是真的放下了,她為他感到開心。
“今後的路,你要開開心心的走下去,你要活得比我幸福,不要讓我後悔曾經那麼輕易的鬆開你的手,好不好?”韓非凡眼裏也蓄著淚,隻有他知道,要割舍掉這份情會有多難,剜心剔骨之痛也不過爾爾。
葉初夏拚命點頭,韓非凡,你放心去走你的路,我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
韓非凡看著她,在眼淚流下來之際,他驟然起身往外走去,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要有多難,他才能夠這樣一步一步地走離她,然後看著她的痛與她的笑,再也與他無關。
咖啡廳裏響起憂傷的弦律,一個女歌手正在憂傷地唱著:停在這裏無法走下去,讓悲傷無法上演,下一頁你親手寫下的離別,由不得我拒絕,這條路我們走得太匆忙,擁抱著並不真實的欲望……
從咖啡廳裏出來,外麵竟下起了綿綿細雨,葉初夏去附近的停車場取車,一路上心情還十分低落。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一輛白色賓利,直到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被人擄上了車。
葉初夏嚇得直尖叫,雙手劇烈的揮舞著,她的指甲尖利,一下子劃傷了將她禁錮著的男人,容君烈痛呼一聲,頸側火辣辣的痛,他沉聲道:“是我。”
熟悉的聲音令葉初夏瘋狂的動作停頓下來,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目光卻是極陌生的,她甩開他的手,轉身就去開門,容君烈立即上了鎖,仍她怎麼也開不開。
她氣極冷笑,回過頭來盯著他,“容先生這是打算綁架?”
容君烈從半山別墅一路跟著她的車來到咖啡廳,然後看到她在韓非凡的逗弄下笑得開懷,他心裏洶湧而起的醋意立即淹沒了他的理智,本來隻是想遠遠的看她一眼,可是最終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將她擄上了車。
他不吭聲,迅速踩油門,車輪在地上摩擦出劇烈的響聲,一個漂亮的甩尾,他將車駛出了停車場。葉初夏見他一言不發地開車,她抱著雙臂冷冷地瞧他,“你要帶我去哪裏,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