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在沙發那邊聽著兩人的對話,詫異地看著容君烈,“你們剛才?”
問到這裏,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這些日子她雖然閉門不出,也一副不關心世事的樣子,其實她每晚都在關注財經新聞,自然知道艾瑞克集團聯合幾大企業打壓容達集團的事,景柏然態度很強硬,打著為女兒討公道的旗號,將容達集團逼入絕境。
葉初夏要逼容君烈放棄仇恨時,還覺得自己挺自私的,爸爸聯合打壓他,她也欺負他,他還能夠為了她放棄仇恨,讓她既感動又內疚。
“我打算放權,這些年在Y市打拚,我已經累了,我現在的身家,夠我們揮霍下半輩子了,所以我不打算再拚,如果你爸想要容達集團,我就當是給你下的聘禮,如何?”容君烈走過來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懷裏,鄭重道。
葉初夏一時哽咽住,容達集團是他的心血是他的王國,為了她,他說棄就棄,“君烈,對不起,我先前錯怪你了,對不起。”
“若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拿下半生來補償我,好不好?”
葉初夏又哭又笑,再也不懷疑他對自己的愛了,她用力點頭,“嗯。”
容君烈滿意地看著她,偏頭吻了吻她,道:“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就帶小魚兒回馬爾代夫,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好。”
當晚容君烈將葉初夏帶回了淺水灣的別墅,白有鳳見到葉初夏時,眉目間的恨意怎麼也掩飾不住,她氣得直叫囂,“君烈,你為什麼把她帶回來?”
容君烈擁著葉初夏,靜靜地看著白有鳳,“她是小魚兒的母親,是我的妻子,我為什麼不能將她帶回來?”
“君烈。”白有鳳氣得發抖,“你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了,你想我再死一次麼?”
容君烈眉頭揪在一起,“媽,你不用威脅我,上次你自殺的事,你的主治醫生已經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你舍不得死,我也不會受你的脅迫。”
那天去接白有鳳出院,他順便去問了醫生她的情況,醫生告訴他,白有鳳根本就沒有自殺,而一樁自導自演的戲。當時他聽了醫生的話,心都涼了半截。
在白有鳳心目中,仇恨永遠比他重要。
即使這些天她看著他意誌消沉,看著他在痛苦與絕望中倍受煎熬,她也隻當沒看見。她從來沒當自己是她的兒子,他隻是她複仇的工具。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轟麼,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孝子,明明知道她是你仇人的女兒,你還跟她攪和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將我氣死了才甘心?”白有鳳氣得捶胸頓足,她以為君烈與葉初夏已經沒有可能了,沒想到他們兩人還是走在了一起,到底要怎樣,才能夠讓兩人徹底的分開。
容君烈不說話,攬著葉初夏往樓上走去,葉初夏看了一眼白有鳳,拍了拍容君烈的手,輕聲道:“君烈,讓我跟伯母說幾句話吧。”
她畢竟是他的母親,他能夠為她做出那麼大的讓步,她也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贏得白有鳳的認可,雖然她知道這很難,可是不試怎麼知道就不行?
容君烈擔憂地看著她,在她堅定的目光下,他隻好轉身上樓。
容君烈一離開,白有鳳也不裝可憐了,她憤恨地瞪著葉初夏,“賤人,你不要以為勾引了君烈,我就拿你沒辦法,總有一天,我會讓君烈看清你的真麵目。”
葉初夏皺了皺眉頭,以前她與白有鳳相處的時間不多,在她的印象中,白有鳳的形象總是高貴典雅,說話也張馳有度,從來不肯說半句與身份不符的話。
她一直都記得,那年容君烈帶葉琳去了曼哈頓容宅,她被葉琳設計後,白有鳳恨鐵不成鋼的說她,那是她第一次失了風度,可是她被她罵得很高興,因為她終於不再冷冰冰的將她當外人看了。
事隔四年,她的態度真的是天差地別,此刻在她眼中的自己,就是仇人,再沒有半分親情可言。
“伯母,你已經輸了,再鬥下去,你隻會輸得更徹底。”葉初夏在她對麵坐下,平靜地看著她,說道。
“我輸了麼?”白有鳳搖頭,“我沒輸,葉初夏,你明知道你跟君烈是表兄妹的關係,你還要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小魚兒的藍色頭發就是報應,而你這一胎,我詛咒你生出一個怪物來,到時我倒要看看,你跟君烈的愛有多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