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些亡命之徒逞凶鬥狠,根本就不是明智之舉。所以禍水東引,這是最好的辦法。
“景辰熙,你不要覺得很委屈,白少棠是你的祖先,不是我的祖先,我沒理由給他擦屁股。”他說得格外譏諷,有這樣的祖先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死了20多年,還要再禍害子孫一回。
最後景辰熙摔門而去,葉初夏正在給小魚兒講故事,嚇得連鞋也沒穿就衝了出來,看到容君烈正從書房裏出來,她愣愣地探頭進去,沒有看到景辰熙,她著急的問:“怎麼了?辰熙又發脾氣了?”
容君烈低頭,見她光腳踩在木地板上,皺了皺眉,“怎麼光著腳出來,你現在是孕婦,要特別注意保暖,已經快入冬了,小心著涼。”
說罷,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葉初夏一時失重,連忙攬住他的脖子,又看了一眼防盜門,問他:“你們談得怎麼樣了?辰熙怎麼會摔門而去?”
“沒事,小孩子鬧鬧脾氣。”容君烈斂了斂眼底算計的光芒,將她送回小魚兒房裏,看到攤開的故事書,他說:“你接著給小魚兒講故事,我去做飯。”
他越是不肯多說,她就越是擔心,一把拉著他的手,仰頭問他,“到底怎麼樣了?辰熙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其實這些日子跟景辰熙相處,她隱隱覺得景辰熙是個很厲害的人,雖然他多半時候都以溫潤無害掩飾自己,可是偶爾也會發出像野獸一樣充滿掠奪性的危險氣息。這樣的男人,必定不是池中物。
容君烈不肯多說讓她擔心,“小九,你該相信我,相信你弟弟。”
一句話將葉初夏心裏的擔憂全都堵了回去,她鬱悶地看著容君烈離開房間,悶悶地拿起書,正準備給小魚兒講故事,小魚兒卻說:“媽咪,你把書拿倒了。”
葉初夏再也提不起興致講故事,將故事書合上擱在一邊,讓小魚兒自己玩。小魚兒歡天喜地的往外跑,就像是放風的犯人,終於能夠見到陽光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葉初夏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容君烈,她想了想,猶猶豫豫地開口:“君烈,如果你爸還活著,你會不會讓他?”
葉初夏的問話很蹩腳,話裏就透露出她想要告訴他的信息,容君烈擁著她,半晌才道:“我知道他還活著。”
“什麼?”這回換葉初夏震驚了,她差點沒蹦起來。
容君烈怕她亂動會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其實去巴西之前,我就想跟你說。當時想,還是回來再告訴你,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他的成竹在胸讓葉初夏一時怔住,她愣愣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還記得那晚去你爸媽家吃飯麼,他一進門,我就有種感覺,那個人跟我一定有著淵源,後來他的眼神與舉動,都讓我覺得很不對勁,你記得那晚,我離開過一段時間麼,事實上,我是去跟你爸談話去了。”容君烈回憶當時的情景,眼神漸漸黯淡下去。
在與艾瑞克集團對抗期間,他發現了有第三方勢力卷進來,那些針對容達集團的絆子,實際上最終目的是艾瑞克集團。他細心留意過,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去找景柏然談話時,他偶然間聽到景柏然跟顧叔在說話,不知道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書房的門並沒有鎖上,他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才知道,景柏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容家的事,反而是容家欠了景家的恩情。
“你接手容達集團時,應該已經知道了那些賬目明細,對,我在暗中將資金調走,實際上並不是想反噬艾瑞克集團,而是幕後黑手。”容君烈將她心中的疑惑指出。“我當時跟你爸商定,拿容達集團為餌,引出那個人,我離開,以不在國內為由,避開刑事責任,沒想到當時我深陷原始部落,竟讓你陰差陽錯的救了公司。”
葉初夏愣愣的聽著,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當時她去求景柏然不要再打壓容達集團,景柏然說了一句現在不是他想停手就能停手的,原來用意在這裏。
或許一開始,景柏然就是想為她出氣,所以打壓容達集團,但是到後來,他已經想收手了,卻因為有第三方插足進來,令他想收手也來不及。而容君烈將資金調走,不是想要陷害景柏然,而是要拿一個空殼子,去引出幕後黑手。這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麼簡單。
“那我是不是不該將資金調回來?”葉初夏現在後悔死自己的衝動了,她突然插手,一定讓他們都措手不及吧,之前損失的資金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