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你了。”

耶律齊還未盡數褪去的紅暈再度深了幾分,既是好氣又是好笑的道,“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你,你膽子肥了不少啊!”

楊過笑道,“之前我並不知你心意如何,還隻當是我自己空有想念罷了,後來知道你跟我想得一樣,我心中著實歡喜。可又偏偏聚不了幾日,你便每每離開,留我一人。若是換成是你,你可忍得住?”

耶律齊笑笑,真想提醒楊過去將郭襄接來,隻見一丫鬟從小路的盡頭走來,朝楊過和耶律齊兩人掬身拜道,“穀主有請兩位後廳一敘。”

楊過看了那丫鬟一眼,頷首道,“好,勞姑娘回一聲,楊過和耶律齊辦完手中事後,便過去。”

那丫鬟答應著離去。

耶律齊目送那丫鬟遠去,笑道,“咱們身在絕情穀,可是站在人家公孫止的地盤上,你能有何事需要辦的?”

楊過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他來請,未必我們就要聽從吩咐馬上去。即便是讓他知道我們是在借故推搪又如何?他也奈何不得我們。”

耶律齊倒也未曾多說什麼,隻覺那公孫止突兀地請他二人去,必定有詐。剛想讓楊過多加注意,轉念一想,楊過本就是謹慎之人,何況我與那公孫止並無恩仇過節,想來他也不會過多為難我才是。

這麼一想後,心裏也稍稍平定了幾分,和楊過一道往後廳去了。

後廳不算太大,簡樸的擺設倒也符合絕情穀與世隔絕的宗旨。

丫鬟將楊過和耶律齊兩人引進去,隻見公孫止正端坐內廳首座,見他二人進來,伸手朝右側的座椅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兩位少俠請上座。”

耶律齊和楊過落座,兩名丫鬟奉了茶,公孫止笑道,“這泡茶的水是每日清晨滴在花瓣上的第一滴露水,丫鬟們采集了來儲積在壇子裏埋與地下,等貴客臨門時,再取出以溫火煮沸了用來泡茶,因此泡出的茶也帶有一股淡淡的水露清香。楊少俠,耶律齊公子請品嚐。”

楊過左手端起茶盅,朝耶律齊看了一眼,不著痕跡點頭,低頭喝了一口,果然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喉間滑過,頓時整個人感覺呼吸間也透著淡淡的水露花香氣息。

耶律齊也不知道楊過是何用意,但見他相安無事,便也喝了一口,心道,我們與那公孫止無冤無仇,難道他還在茶水裏下毒不成?

公孫止又喝了一口茶,才放下茶盅道,“鄙人與耶律公子的大哥耶律晉也算交好,倘若楊少俠和耶律公子能看在耶律晉的情分上,幫鄙人辦妥一件事,鄙人定當感激不盡。”

耶律齊放下茶盅,側目看向楊過,等楊過發問。

楊過早料到此次公孫止請他們來,內裏必有乾坤,卻未想他竟會這般開門見山,因此也索性直白問道,“不知公孫穀主要我二人所辦何事?”

公孫止道,“鄙人得知,楊少俠乃郭靖的嫡親侄兒,而此人對耶律公子也素來看重,隻要你二人替鄙人將此人除去,鄙人定當重謝,決不食言!”

楊過嗤笑道,“公孫穀主嚴重了。既然知道在下是郭靖的侄兒,又怎有把握在下會答應你這個要求呢?何況,絕情穀與世隔絕多年,不與外界爭鬥,為何又要除去郭靖呢?”

公孫止抬手止住了楊過的問話,道,“此事楊少俠不必多問。”

楊過起身朝公孫止抱拳道,“那就恕在下不能聽命了。”說罷,就要去牽耶律齊的手準備離開,誰想公孫止朗聲大笑起來,緩緩道,“鄙人早就知道,你們不會這麼容易答應,所以,早就在耶律齊喝的茶裏下了斷腸散,此毒無色無味,服下後若無解藥,便要終日忍受斷腸般的痛苦。”

楊過眉頭驟地一下皺緊,抓過耶律齊的手腕細細探聽半晌後,壓住怒火道,“公孫止,你身為穀主,居然做這種下流無恥的勾當,虧你還有臉說你跟子均的大哥交好!”

公孫止仰頭笑了起來,笑意未到的眼眸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交好又如何?當初我看中你大哥貌勝傾城,有意接他入穀居住,卻被他斷然拒絕。這口氣在我心中忍了多年,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再見耶律晉的弟弟,我公孫止如不把握這天賜良機,就真的對不起老天給的機會!”

楊過勃然大怒,待想要出招去攻公孫止,卻被耶律齊一把拽住,輕輕搖了搖頭,朝公孫止道,“你要殺郭靖,為何不自己去?你與郭靖有何恩怨,既然不願說與我們知道,我們為你誅殺郭靖,也師出無名。”

公孫止似乎並不將楊過和耶律齊放在眼中,道,“也罷,就告訴你們兩個。我與金輪法王交好,如今投靠了蒙古,隻要取下郭靖的頭顱獻上,從此絕情穀便在蒙古的庇佑之下,有何畏懼?”

耶律齊緊咬牙關,額角冒出青筋,手指緊握成拳,暗道,書中公孫止即便是再卑鄙無恥,要強娶小龍女為妻,也未曾做出出賣國家民族大義之事。而這裏,他居然……難道這就是蝴蝶效應嗎?我改變了劇情,隨之原本有的,也偏離了他的最初軌道。

何況,書中也並未見有“斷腸散”這等毒藥……情花之毒倒是聽過不少,要解斷腸散,需要怎樣呢?

正在耶律齊左右思慮之際,隻聽見楊過道,“要殺郭靖倒也容易,我與那郭靖本就有深仇大恨,你不說我也必會殺了他。隻是,子均要與我一同離去。還有,他這毒若是發作了,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