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都不敢說,不敢指認不敢喊冤。甄畫家有錢有背景,而我們什麼都不是。對不起小秦,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如果你要告甄畫家,我願意出庭作證。
——謝謝你郝姐,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懲罰他的。
對話看完,陳雷罵了句髒話,其他人都沉了臉,氣氛有些沉悶。
朱曉曼看向秦嘉和,說:“你要用你的方式懲罰他,是什麼方式呢?”
秦嘉和說:“扮成姐姐的魂魄嚇死他。”
在唐米身上搜到的,是一把鑰匙。
鑰匙?
朱曉曼皺著眉,問秦嘉和:“唐美女房間有需要鑰匙的地方嗎?”
秦嘉和搖頭:“沒看到啊,我再去找找,說不定在什麼隱蔽的地方藏著鎖呢。”
見秦嘉和要去唐美女房間,陳雷及時叫住了他,說道:“我知道是哪的。”
“你知道?”
所有人都看向陳雷,包括唐米在內都有些吃驚。
“我不是說甄畫家辦公室有個帶鎖的鐵板嗎,這個應該是開那個的鑰匙。”陳雷說道。
陳雷這麼一說,幾個人立即就去了甄畫家辦公室。
陳雷熟門熟路地掀開地毯,拿過鑰匙去開鎖。而果不其然,鑰匙對應的就是這把鎖。
鐵板打開,入眼的是一個木製樓梯,裏麵空間很大,有隱隱的燈光閃爍。
“裏麵還真是個地下室啊。”朱曉曼驚訝地說。
周颯抱著雙臂,看了眼唐米又看了眼陳雷,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說著,他帶頭下了地下室,朱曉曼、秦嘉和和陳雷緊隨其後。
徐亦越看向腳步未動的唐米,對方的臉色蒼白,眸裏黯淡無光。
他朝她伸出手,開口:“我牽你下去。”
唐米看了他一眼,輕歎口氣,然後遞上了自己的手,任由徐亦越牽著往裏邊走。
地下室彌漫著潮濕腐爛的味道,雖然有燈光,但燈光極其昏暗。一下到實地,首先看到的是擺滿的畫架和顏料,地上亂丟著某些畫的草圖,到處鋪滿了灰和蜘蛛網。走到最裏,幾人看到了一個單人床和一個行李箱。床和箱子都已落了灰,看起來很久沒有人用了。
雖然有燈,但朱曉曼還是有些怕,抓著周颯的胳膊往裏邊走。
周颯檢查單人床,剛到床邊就聽得身邊的人尖叫了一聲。
“啊——”
叫的人是朱曉曼,此刻她緊緊抱著周颯,閉著眼指著床下邊。
眾人隨著她的手看去,發現床底竟然有一截手骨伸出。
秦嘉和當即嚇得竄到了陳雷的身後。
徐亦越看了眼唐米,後者並沒有驚訝反應,表現更多的是隱忍。
周颯退後幾步,用手機手電筒去照床底,裏麵是無盡的黑暗。在黑暗裏,混了白骨。
看得人又都是嚇了一跳,朱曉曼已經不能直視這個地方了,說道:“這裏怎麼會有白骨啊!我的天!”
“那是我爸。”唐米冷不丁地開了口。
眾人沉默了。
周颯皺著眉,想了想,直接將簡易單人床翻開。霎時,床底的一切一覽無餘。
那具白骨穿著冬裝,還留著短發,是男人的屍骨。
“你來這裏看到了屍骨嗎?”朱曉曼問。
唐米點頭。
“衣服口袋裏有東西。”周颯檢查屍體時發現在口袋裏留了一張紙,他打開,隻見裏麵是唐父留下的遺書。紙張上的字歪歪曲曲,如同一隻隻拚接而成的螞蟻。借著地下室昏暗的燈光,向世人展現。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我終於可以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解脫。但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女兒,沒有我的消息,她一定很著急吧。可是孩子,爸爸也沒有辦法。我原以為我可以出人頭地的,但是最終還是被騙了。甄畫家把我騙到這裏讓我好好作畫,一開始我相信了,可是到三月份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不對勁。他把我的畫拿出去比賽,卻沒有任何後續消息。直到我質問,他才告訴我,他是用他的名字去參加的,現在他已經出名了。而我,如果要活下去,如果想要和女兒團聚,就必要為他畫畫。我苟活在這牢籠中,沒有一天不想逃出去,但是結果往往是被甄畫家拳打腳踢。而今天,我的身體終於受不了了。女兒,那幅《少女出走圖》是爸爸送給你最後的禮物,我想告訴你,看到你的笑臉爸爸就會感覺無比溫暖。可是啊,我深處這冰冷地下之中,再也回不去了。爸爸希望你,擁有自由擁有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