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清苦笑著抬起頭,絲毫不掩飾對tik的輕蔑:“我了解我的丈夫,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改變想法,我相信他,他一定會來救我,他很愛很愛我!”
“好好好!”tik站直身子,拍了拍手:“這樣我就不用擔心楚逸煊不會拿米歇爾來交換了,看來沒有綁錯人!”
“啊?”沈韻清終於意識到tik的目的,暗罵自己好蠢,就這麼傻乎乎的上了tik的當。
“你好好休息,如果楚逸煊真有你說的那麼愛你,三天之內,你就可以回家了。”tik說著打開鐵皮門走了出去。
沈韻清滿滿平靜下來,環視四周,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應該是即將拆遷的房屋,窗戶被卸了下來,已經用木板釘死了。
地板上滿是碎玻璃和掉落的牆皮,屋頂有一大片浸水的痕跡,地上的牆皮便是從那裏掉落,侵蝕最嚴重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預製板。
周遭滿是發黴的味道,牆角有一個破衣櫃,櫃門懸吊吊的,搖搖欲墜,沈韻清看到自己身下的床破舊不堪,床單早已看不出以前的顏色,還有惡臭鑽入鼻腔。
她忍不住幹嘔了幾下,艱難的移動身子,慢慢靠著牆坐起來。
隱隱約約能聽到外麵的人說話,但都是她聽不懂的土語。
她試著想掙脫身上的繩索,可是越掙紮越緊,她的手腕兒也越痛。
即便是如此,她依然沒有放棄自救。
在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恐慌和惡心讓她連呼吸也覺得是受罪。
坐了一會兒之後沈韻清撐著牆慢慢起身,她不敢動作太快,以免摔倒傷到孩子,一切自救行動都以不傷孩子為前提進行。
她挪動得極為緩慢,逼仄的房間內不通氣,沈韻清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呼吸越發困難。
當她挪到窗邊的時候,她聽到了雨聲,鼻子貼在木板的縫隙上,終於有絲絲清涼的空氣讓她呼吸。
呼吸著新鮮空氣,沈韻清的心情漸漸平複,她看著地上的碎玻璃渣,便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想去撿一塊。
由於手腳背束縛,重心極為不穩,她蹲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了玻璃渣上麵,玻璃渣鋒利的棱角刺得她後背生生的痛,不知道刺出多少傷口。
“嗤……”沈韻清咬牙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她站穩,鐵皮門被粗暴的推開,tik端著一碗方便麵走了進來。
“不要想跑,我們都有槍,別逼我開槍。”tik把方便麵放在床邊,看了看地上泛著紅光的玻璃渣,然後再看看神情緊張的沈韻清,俯身從皮靴裏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鋒利匕首。
Tik一步步朝沈韻清走近,沈韻清驚得連連後退,瞪大眼睛看著他,嘴唇顫抖:“別殺我!”
“怕死嗎?”tik晃著手中的匕首,輕蔑的笑道:“怕死就老實點兒,別想跑。”
沈韻清並不是膽小的人,她不怕死,隻怕肚子裏的寶寶不能平安降生,更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小騰小馳,她心裏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很少會想到自己。
一步步逼近,一步步後退,沈韻清的背抵在了斑駁的牆上,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Tik將沈韻清的反應收入眼中,笑得更加的得意,手中的匕首仿佛被他賦予了生命,晃出各種好看的弧度,最終落在了沈韻清的頸項間。
“嗤……”冰冷的刀刃貼著皮膚,沈韻清倒抽了一口冷氣,死死閉上眼睛,不斷的告訴自己,她不會死,逸煊一定會來救她。
Tik抓著沈韻清的肩粗暴的將她翻過去,臉撞在牆上,痛得她兩眼冒金花。
“如果楚逸煊敢報警,我就讓他看到你橫屍街頭是什麼樣子。”tik手中的匕首從沈韻清被血染紅的後背劃過,最終落在了她的手腕兒上,一使勁兒,束縛沈韻清的麻繩斷在了地上。
“如果不想餓死就把方便麵吃了。”tik撿起地上的繩子,將匕首插回皮鞋,轉身走了出去。
“咚”劇烈的關門聲讓沈韻清心驚膽寒,她緩緩轉身,看著那一桶散發著反式脂肪酸和防腐劑味道的方便麵,沒一點兒胃口。
她的手恢複了自由,可以艱難的將紮在後背的玻璃渣清理掉,清理完之後滿手都是血,還好玻璃渣都比較小,傷口不深,隻是劃破點兒皮,出血量不大。
沈韻清忍痛坐在了床邊,一彎腰背就痛得她齒牙咧嘴,她含淚解開自己腳上的繩子,粗糙的繩子把她的手磨破了皮,有腥紅的血珠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