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站起身走出了包間。
並不算愉快的晚餐在趙霏兒離開之後更是鴉雀無聲。
晚餐結束紀雲墨和曲語柔駕車回家,轎車不急不緩的行駛在路上。
趙霏兒的車停在路邊,當紀雲墨的車駛過之後她拿起一瓶白酒猛灌一口,然後踩著油門衝上去,將紀雲墨的車撞到路邊的花壇上。
劇烈的衝撞並沒有對車造成多大的損傷,但曲語柔的肚子卻撞在了門上。
劇痛襲遍全身,她捂著肚子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往下墜,已經語無倫次:“痛,肚子痛……好痛……”
紀雲墨並不知道撞他的人是趙霏兒,他也完全沒有心情追究肇事司機的責任。
聽到曲語柔的痛喊,他的大腦亂成了一團漿糊,額上布滿了汗水。
他逼迫自己冷靜,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將車從花壇上退下來,輪胎落地的時候車劇烈的抖了一下,曲語柔的手抓著紀雲墨的手臂,大喊:“慢點兒……痛……好痛……”
“對不起,堅持住,我們去醫院。”紀雲墨急打方向盤,將車駛上正路,朝醫院飛馳。
趙霏兒坐在車內,看著紀雲墨的車遠去,她痛苦的抱著頭,顫抖的手撥通了交警的電話。
因為酒駕她被帶回了交警隊,交警通過翻閱監控找到紀雲墨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過去卻無人接聽。
一到醫院曲語柔便被推進了產房,他則在一旁陪同,手機由護士保管,就算手機在他的身上,也不會有心情接電話,因為曲語柔太過痛苦,他忙著安撫她。
“紀雲墨你這個大混蛋,拿刀殺了我……我不生了……好痛……啊……”
曲語柔一手抓著紀雲墨,一手抓著產床,雖然醫生製止她大喊大叫消耗體力,但她痛得實在受不了,喊幾嗓子痛快。
“呼吸,用力,呼吸,用力……”助產士要求曲語柔跟著她的指示做,就算痛也要忍著,把體力留在生產上。
紀雲墨親眼目睹生產震撼不小,雖然他一直知道女人生孩子不容易,但第一次這麼直觀體驗,更讓他終生難忘,多想替曲語柔分擔痛苦。
曲語柔滿身大汗,臉色蒼白,可憐巴巴的望著紀雲墨,有氣無力的哀求道:“我們回家,我不生了……不生了……”
助產士打斷她:“孩子已經到宮口了,你不生可不行,來加把勁兒,很快就出來了,孩子小,應該沒多痛,三四斤就把你痛成這樣,那些生七八斤的豈不是要痛死,咱們爭取不側切,來,加油,吸氣……用力……吸氣……用力”
若是孩子混著羊水一起出來就比較快,但在車禍中已經破水了,來醫院的路上羊水嘩嘩的流,待曲語柔上了產床,羊水已經快流幹了。
她隻能幹生,在助產士的指導下,她鼓足了勁兒,不斷告訴自己生出來就解脫了。
當曲語柔聽到助產士喊:“看到頭了,快出來了,用力用力不要泄勁兒用力……”
她雙手握拳,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感覺寶寶滑了出去,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襲遍全身。
“啊……”曲語柔長歎一聲癱在了產床上,她甚至沒有力氣偏頭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一旁的紀雲墨驚喜的瞪大眼睛,看著那一團紅彤彤的小生命,他的女兒,好可愛,他當爸爸了。
隻是孩子太小了,護士說才1。6千克,孩子剛剛生下來,曲語柔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小姑娘就被送進了保溫箱。
醫生告訴曲語柔,不足五斤的低體重兒都必須在保溫箱內長到正常體重才能出來,這期間不排除各種並發症和發育不全的可能。
就目前來看,孩子是健康的。
曲語柔回到病房,緩過勁兒來之後很想見自己的孩子,紀雲墨努力安撫她,告訴她孩子很好,長大之後一定很漂亮。
別人家的孩子剛剛出生就可以趴在母親的懷中吃奶,而她的孩子卻連見一麵都不能,曲語柔抱著紀雲墨嚎啕大哭。
哭過之後曲語柔問紀雲墨:“寶寶像你還是像我?”
“現在太小了還看不出來像誰,頭和身子挺大的,手和腳好小好短,長大之後不會是小短腿吧?”紀雲墨沒敢說寶寶生下來的時候太小了,看著像隻小貓很可憐。
“小時候都比較短吧,長大就好了。”
曲語柔才說了幾句話便冷得不行,生孩子消耗了太多體力。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沒半點兒力氣,她慢慢將手移到紀雲墨的掌中,聲音低如蚊蚋:“我們都升級了,給我爸爸媽媽打電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