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費揚古回去對因澤說:“有個差事,我得出去十來天。”因澤便吩咐下人為費揚古收拾衣物,費揚古想了想,又說,“我抓緊辦差,盡快回來,所以你,你別一個人在家太……”他有些不知接著該怎麼說,因澤卻搶白道,“你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在家的,正好回娘家陪老祖宗些日子,心裏樂不得的,你好好做你的事,不用著急回來。”因澤的話說得美滋滋的,費揚古卻像霜打的茄子,悶聲不響的枯坐。

過了好一會兒,因澤淺淺一笑,走到他跟前彎腰在他耳邊小聲說,“費哥哥啊,那你要看我扯著你的袖子,哭著不讓你走嗎?”費揚古抬眼,看見因澤麵頰上的醉人梨渦,抬手一擁,就把因澤攬到了懷裏,然後歎了口氣,“也不是,那樣我更難受,家裏舒服,離開不情願,所以不論你怎麼著,我都覺得不痛快。”說罷,他在因澤的梨渦上輕輕一吻,溫厚的唇停在她麵頰上久久不肯離去,後來,因澤咯咯笑著挪開臉,“哎呀,怪癢的,你這是幹什麼。”費揚古看了看因澤,隨即爽快大笑,指著他剛剛親過的地方說,“我蓋了個章,等我回來,你可得記住,把章還我啊!”

正月底的一天下午,因澤在屋裏陪著鼇老夫人,從外麵進來一個家丁說,費將軍回來了,從通州帶了些東西孝敬老夫人,因澤放下了手中正在繡的東西,疑惑道,“不是前天帶來話說,明兒晚上才能到嗎?怎麼這麼快?”“奴才聽來送東西的人說,五姑爺辦完事也沒休息,日夜兼程的就趕回來了。”因澤噢了一聲,“知道了,你下去吧。”

剛剛還閉目養神的老夫人此時睜開了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因澤,隨即一笑,“你走吧,人家是打著給我送東西的旗號來接你的。”因澤探身往門外看了看,蹙著眉頭為難的說,“明兒早再回去吧,這會兒外麵的雪下得這麼大!”“人家那是真想回家,所以不眠不休的往回趕,下刀子也不怕。你那是真不想回家,推三阻四的,下點兒毛毛雨都是借口。”

因澤聽罷,撇撇嘴,“那,阿奶,我去書房看看崇崇就走。”老夫人不耐煩的擺擺手,“囉嗦什麼,直接走吧,大不了過兩天送他去你家住些日子。”因澤走到老夫人跟前,撅嘴扭著身子,去拉祖母的手,露出小女孩兒的嬌態,鼇老夫人,拍拍孫女的後背,“我的小祖宗,你已經成家了,是大人了,要粘也別粘我,粘他去啊!”因澤賭氣的一甩手,轉身出去了,老夫人在後麵喊,“小混賬,不穿衣服就往出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拿衣服追啊!”

因澤坐在馬車裏,剛走了一小段路,車停了,因澤說,“怎麼了?”邊說邊將簾子掀開一條縫,隻見外麵的大風雪中,費揚古騎著他墨色的高頭大馬,笑著看著她,“你怎麼來了?”費揚古嘿嘿一笑,說話的時候一陣陣霧氣散到冰冷的空氣中,“和他們一起來的,又怕碰上你阿瑪,所以隻讓他們進去了,我在街口等著。”

因澤將簾子又打大一些,一陣外麵的冷風灌入,她打了個寒戰,“那要是我嫌風雪大,明天再回去呢?”費揚古摸了摸鼻子道,“那我就自己回去唄!”他又看了看因澤,接著說,“傻丫頭,快把簾子放下,外邊兒冷。”因澤看了一眼滿身雪的費揚古,把簾子放下,隨即又掀起道,“外麵冷,你進來,別騎馬了!”

費揚古一愣,翻身下馬,抖了抖身上的雪,心裏高興,卻還嘴硬道,“嗨,我個武將,放著馬不騎,卻要擠在娘們坐的馬車裏,被人看見了,一準兒是個大笑話了!”因澤冷笑一聲,“那就算了,我還嫌車裏多個人擠得慌呢,咱們走吧。”話音剛落,費揚古就打開車簾鑽了進來,有些生氣的說,“今兒爺我不怕笑話,怕冷!”因澤正要回他一句,抬眼卻看見費揚古熾熱如火的目光,三九天裏,灼得她一陣心慌,她連忙把目光移開,邊用手絹替費揚古撣著頭發上的雪,邊吩咐下人駕車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