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要是知道,肯定會讓唐垚送她的。
陳沫兮沒想到他也學會威脅人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在外麵吃了午飯,唐垚送她到了公司門口。
陳沫兮下了車,隔著車窗玻璃跟他道了別,頭也不回地往公司裏走去。
唐垚望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低頭擺弄起手機。
走了不一會兒,手機消息的提示音響起。
她打開微信一看,是唐垚,腳步一頓,看向微信內容。
『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打電話,我隨時在。』
陳沫兮無聲笑了開來,收起手機,大步往裏走去。
到孫薇蘭那兒報了到,孫薇蘭瞥了眼她動作不自然的左肩,態度很好地吩咐,“既然受了傷,今天不用做其他了,去我那兒把文件整理一下,待會兒謝總回來,記得準備好咖啡。”
陳沫兮說了聲知道了,就去了隔壁的辦公室。
下午三點,孫薇蘭過來通知她,謝辰安回來了,她連忙去了茶水間。
等謝辰安坐在辦公桌後,陳沫兮端著咖啡走到門口,恰好門打開,孫薇蘭走出來,伸手,“交給我吧,你去忙你的。”
陳沫兮把咖啡遞給她,轉身回去了。
坐在椅子上,手機裏忽然傳來微信消息,陳沫兮打開,看到江禮越留的消息,說她爸爸住院了,此刻她已經在回東城的路上。
陳沫兮回了句路上小心。
江禮越的父母在東城,據說她爸爸是一家小工廠的老板,江禮越畢業後就來了麗城,說是為了逃避家裏的相親,隻年節回一次家。
她總想著,江禮越比她幸福許多,家中還有父母等著,念著,自己呢?
自從爸媽離婚,媽媽出國後再也沒回來,除了每年的學費會寄回來,再無任何隻言片語。
爸爸天天賭博,眼裏根本沒有她這個女兒,爺爺奶奶嫌棄她是個賠錢貨,喪門星,仿佛家裏沒她這個人。
後來她就住在學校,鮮少回家,畢業後回了趟家,和家裏大吵一架,然後就飛到了麗城,找了份工作,再也沒回去。
這麼多年,她都不記得爸爸的模樣,是否還像以前一樣賭博,欠一屁股債。
有時候她也會想起那個沒本事的爸爸,總不能看著家裏欠了債還不起,兩個老人能怎麼養活一家子人?
更別說還有那麼大筆債等著還,就每年寄上幾千塊錢回去。
當然,她沒透露真實地址,她不想再和那個家有任何一絲牽連,更不想被那個吸血的老爸纏上。
她想,她理解媽媽離婚的選擇,可拋下年幼的女兒這麼多年不聞不問,也是她不得已的選擇嗎?
從開始的思念,到後來的憤恨,再到現在的無動於衷,她的心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堅硬,不再輕易付出感情。
那個女人每年寄回來的學費,她都在這幾年的工作中攢齊了,或許等到某一日那個女人良心發現回來了,就一股腦還給她,再也不欠她任何東西,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以前還有越越陪著,現在越越這一走,不知要幾天才回來,她又少了個陪伴的人。
想到今天剛交的新男友,她笑了笑,或許可以找他解解悶,這也算是男朋友應盡的義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