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思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起笑容，“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
遙望了會兒窗外的藍天浮雲，他才道：“那時候我還小，我是後來才從我爸那兒知道的，這麼多年，原以為她放下了，沒想到，她還記著，或許，這已經成了她的執念。”
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許是之前有所猜測，陳沫兮已經能夠淡定地接受接下來的答案。
果然，鍾思楠輕聲道：“他就是謝辰安的父親，謝啟瑞。”
陳沫兮笑了下，“還真是癡心啊。”這話不知是感慨還是諷刺。
鍾思楠認為後者應該多一點，未曾評價。
陳沫兮倒是沒有太過憤怒，也沒有太過失望，畢竟許多年沒見了，沒多少感情，不值當放在心上。
“那謝家還同意？段太太知道嗎？”
沒有哪個女人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情敵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兒媳婦，這要多麼大度的人才能答應？何況還是段太太那樣身份地位的人。
鍾思楠搖頭，“既然謝家肯接受你，想來其他人是不知情的，估計是我姑姑和謝啟瑞私下的約定。”
這是搞什麼？
陳沫兮實在不明白這樣做，鍾曉涵能得到什麼。
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曾經的戀人的兒子，就能彌補她內心的遺憾嗎？
還有謝啟瑞，讓自己的兒子娶了曾經的戀人的女兒，就不怕一旦暴露，家裏著火嗎？
最後她隻得出一個結論，這兩個人都是有病，怪不得當初能看對眼。
“你說段太太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找我媽的麻煩？”陳沫兮看向他，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鍾思楠挑眉，詫異地看著她，旋即忍不住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呀，別鬧太過。”
“是她先鬧太過的。”陳沫兮撇撇嘴，沒在意他親密的舉動，滿不在乎道：“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讓她沒機會再找我的麻煩。說不定她受不了，直接又逃回國外了，那就更好了。”
鍾思楠搖頭，神色無奈，“爺爺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雖然兩個人暫時沒法和好，但總比兩地分離的好。以段太太的性子，還不知會做出什麼，爺爺會心疼的。”
“哼，那是她自作自受。”陳沫兮扭過頭去。
過了會兒，陳沫兮眼一亮，“不這樣做的話也成，告訴謝辰安不就行了，我就看看在家庭和睦和我之間，他會怎樣選擇。”
有了這個把柄，謝辰安還能糾纏她嗎？
鍾思楠微微一笑，沒再多說。
送鍾老爺子和鍾思楠到樓下，鍾老爺子看著她，眼中流露出遺憾和不舍，枯槁的手握住她的，沉默了片刻，道：“多來看看爺爺，有什麼就來找爺爺，或者找思楠也成。”
陳沫兮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鍾老爺子點點頭，神色欣慰，在鍾思楠的攙扶下上了車。
看著車子離開，陳沫兮轉頭就要上去，卻看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你怎麼來了？”陳沫兮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臉色很差勁的唐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