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3 / 3)

當初方氏收拾客院的時候,特地挑了這套茶具來供兄嫂使用,看重的是犀牛角的藥效,倒了水藥性自然就溶了進去,常用犀角杯吃茶對身體十分有好處,華灼聽說以後,心裏就暗暗留意,猜測姚氏十有八九認不出犀牛角來,畢竟青州位置太偏遠,這些海外帶過來的東西,那邊是極少見的。一旦姚氏以為是普通的牛角杯子,以她那貪婪的性子,肯定是要尋釁生事的,因此她連應對都想好了幾種,定要讓姚氏吃個大虧還說不出來。↑思↑兔↑網↑

果然,姚氏認錯了,把犀牛角當成了普通的牛角,讓早就有心的華灼逮住了機會,教這個貪婪的女人著實氣了個半死。整天這個屋、那個屋地轉著,琢磨著有什麼好東西,沒想到自己屋裏就有這麼珍貴的物什,竟然還在眼前被砸了個粉碎。

“表妹,這麼名貴的茶具,砸碎了多可惜。”方懷柔輕聲道。這兩天她跟華灼住一間屋子,算熟悉了,說話也就隨便些,“這能換多少盒胭脂水粉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四表姐喜歡胭脂水粉,回頭我送你一些,我那兒的胭脂水粉,都是趙家送來的,趙家水粉,都是秘方特製,可比外頭什麼紅粉堂、煙霞齋賣的都好,不是親近的人家,有錢都買不著,四表姐看我的膚色是不是極好,那都是用的趙家水粉。”

華灼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興致勃勃地拉著方懷柔說了起了胭脂水粉,忽然看到方可柔低著頭站在一邊不說話,她心中忽起憐意,便又道:“都怪我疏忽,忘了三表姐的臉上還起著紅疹子,明兒我再去趙家要一盒玉容膏來,這個消疹子最好使了。”

方可柔大喜,忙追著問道:“真的?那什麼玉容膏真有這麼好?”

華灼用力點頭,方家人中,唯有方可柔讓她有些好感,自然不會忍看她被嫡母害得滿臉紅疹不能見人,便拉著她的手,把玉容膏的好處一一道來,有意無意間,卻冷落了本就已經氣得半死姚氏。

“佩環,佩環,這丫頭死哪兒去了,我渴了,剝幾個桔子來吃,還有梨兒,那個水多,也不知是什麼人家,竟然連口茶都吃不到,還是什麼名門望族呢,大的狗眼看人低,小的驕橫無禮。”姚氏大聲地叫著自己的貼身丫環,口中指桑罵槐。

華灼本來覺得,氣氣這個舅母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氣,此時聽她竟然侮辱到了爹娘的頭上,頓時大怒,當即便反唇相譏道:“我家自舅父、舅母一家來,可從不曾失了禮,熱茶熱水何時短了供應,怎麼就叫做連口茶都吃不到。”

姚氏冷哼一聲,道:“有個好外甥女,把茶盞都砸了,難道要我用手捧著茶吃?這等事情,外甥女做得,舅母可做不得。”

明明是姚氏自己先把杯子摔破了,整套茶具,破了一口子,和全砸了,其實並無什麼區別,總歸是再也不能拿出來待客,算是全廢了,華灼砸還是不砸,其實結果都一樣,可是姚氏這樣厚顏無恥,把責任全部推到她身上,華灼實在是無話可說。

她忽然覺得自己真可笑,跟一個半點羞恥之心的人斤斤計較,實在是失了自己的身份,當即便道:“這都是外甥女的錯,不該砸了茶盞,隻是恕外甥女愚鈍,倒不知原來舅母竟是喜歡用破杯子吃茶的。”

說著,也不再理會姚氏,徑自走了。

姚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