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怎麼能讓你小瞧。”
手一揚,亦是滿飲。
雖隻是一次敬酒,但嶽母和女婿二人聯手,配合默契,倒是真送了華灼一場體麵,當下便又有人笑道:“
八侄孫女果有先祖之風啊,想當年……”
想當年什麼,沒能說下去,因為說話的人不知被誰捅了一下,知道不對,趕緊打住,沒敢再說下去,轉而
也拿起酒杯,道:“世子爺已敬了酒,我等也亦敬老壽星一杯,祝大嫂子春秋不老,天倫永享。”
這次沒等老祖宗開口,華煙就搶先托起酒杯,站起身笑盈盈道:“煙兒代老祖宗回敬十七叔祖母,煙兒滿
飲,請十七叔祖母隨意。”
飲過酒後,十七太夫人才笑道:“六侄孫女兒可真是懂事,不像我們家的那幾個丫頭,大嫂子,我可真是
羨慕你呀。”
“哪裏的話,我瞧四丫頭和六丫頭也都是好的。”老祖宗笑著回道。
華煙洋洋得意,掩不住麵上的笑容,抬起下巴對著華灼。
華灼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低下頭,根本就沒有跟華煙一較高低的意*
十五姑太太陰笑一聲道:“吃著苦頭了吧,小小年紀,心眼兒倒多,我這酒又豈是容易吃的。罷了,看你還算恭敬,坐一邊兒去。”
說著,目光又陰沉沉地四下一掃,道:“老婆子不喜歡熱鬧就坐在這裏慢慢吃酒,你們不用理會我但也別吵著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去。”
滿廳的小媳婦、大姑娘教她陰沉的眼一掃,直跟寒冬臘月掉進冰窟窿裏似的,從頭寒到腳,從裏冰到外,刹時間哪個還敢笑鬧無忌。
華灼本來被花露燒給燒得全身難受,臉上發紅,額頭都微微見了汗,讓十五姑太太拿眼一掃,竟忽覺得涼爽了。
“*****“”
八秀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居然微微發顫。
“扶我坐下。”
華灼搭著她的手,沒敢再多看十五姑太太一眼,八秀和七巧扶著她趕緊找座兒,卻見林鳳在招手,哪裏還有餘心去尋別的座兒,徑直就扶著華灼在林鳳身邊坐下了。
“這位十五姑太太厲害得很,你怎麼敢去招惹她?沒見著連大表嫂也離得遠遠的麼。”
華灼剛坐下,林鳳就低聲在她耳邊道。
華灼也不吱聲,先提箸吃了幾口菜,壓住酒氣,然後才籲一聲,擦擦額頭,道:“我也是職貴在身,十五姑太太是長輩,豈能不恭敬。”
她原是可憐十五姑太太被排斥,怕混在一群小輩兒心中會不自在,因此才把禮數做足,好讓十五姑太太有麵子,哪裏曉得十五姑太太的氣性竟然這麼大,那陰沉一眼,簡直如刀子般,嚇死人了。眼下哪裏是十五姑太太不自在,分明是這滿廳的小媳婦、大姑娘都不自在了。
林鳳輕笑一聲,偷偷塞了一小包酸果子過來,道:“這個能解酒,你先吃幾顆,一會兒還要輪著敬過去,不壓一壓酒性,怕你敬不了一半就得倒下。”
“謝謝鳳表姐。”
華灼也不推辭,嚼了一粒酸果子,果然酸得倒牙,但這股子酸味卻緩解了她胸腹間的難受,不一會兒就覺得輕快多了。
歇了一歇,她開始挨個兒敬酒,先前說最後一個敬小惠氏,自然是玩笑,除去十五姑太太,小惠氏身為榮昌堂的嫡長孫媳,同樣也是整個華氏豪族的嫡長孫媳,第一個要敬的必須是她。
“到底還是八妹妹疼我,舍不得教我沒酒吃。”小惠氏吃了酒,便又取笑起來。
梁氏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邊笑罵,一邊也與華灼互飲一杯,然後又道,“要敬的酒還多,你且不忙著去,先在我這邊吃上幾口菜。”
華灼知道自己剛才被花露燒給燒得難受的樣子被梁氏看到了,便笑道:“現在飲的是蜜酒,倒還不妨事。”雖是這樣說,但到底沒有拒絕梁氏一片好意,在她邊上坐了片刻。
梁氏往十五姑太太那邊望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道:“這位十五姑太太怎麼安排到一樓來了?”
華灼裝傻道:“座次是老祖宗與大伯母安排的,你和大堂嫂都不曉得,我又怎麼知道。不過見她輩分高,我才對她恭敬些罷了。”
心裏卻是奇怪,雖然小輩兒們大多不認得這位十五姑太太,但是十二妹妹和十三妹妹總不會不認得自家的姑太太吧,難道她們就沒有給大家介紹嗎?
又轉念一想,這位十五姑太太當年做的事,還真是不能說出口的,沒有當麵問到跟前,估計華爍和華嫂也是不好意思主動提的,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梁氏沒從華灼口中問到答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