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賢淑,可莫教壞了她們。”
“哼,一些廢物,嚇跑就跑……”十五姑太太一副不屑的表情,轉而又看華灼,“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我隻請你一人來,你竟把莊家那個沒用的小子也帶了來,怎麼,莫非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華灼聽十五姑太太和劉嬤嬤敘舊,正在為那句“飛揚跋扈為誰雄”而咂舌時,忽聽得十五姑太太竟又把矛頭指向她,頓時一個激靈,忙道:“我們原就是準備今日來拜望長輩,不曾想恰好收到姑太太的請柬,並非有意冒犯……”
她還沒說完,十五姑太太就一巴掌拍在茶案上,怒道:“我們?你和哪個是‘我們’?”
華灼被她吼得有些發傻,一時反應不過來,十五姑太太已經又把怒火發到劉嬤嬤的頭上。
“劉家姐姐,當年看你還算心細體貼辦事穩妥,怎麼越老越糊塗,七嫂兒就這麼一個親孫女,清清白白的女孩兒家,身邊連個教導的人也沒有,這番進京,全賴你照應,你是怎麼照應的?讓一個外人指手劃腳不算,如今一無媒妁,二無父母之命,就讓個不知哪裏來的野小子陪她東遊西逛,登上了親戚門,更還不知羞恥的一口一個‘我們’,你說,這是哪門子的‘我們’?”
華灼直接被這番話給炸懵了,年輕時就敢跟男子私奔的十五姑太太,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這規矩,簡直捏得比老祖宗還嚴。
劉嬤嬤亦是苦笑,隻得道:“雖還沒過明路,但畢竟是兩家已經默許了的,而且……”
沒等她把有婚書的事情說出來,十五姑太太已經冷冷的打斷她,道:“什麼默許,一無媒,二無憑,父母不在,那就是不行。”
“可是……”
“沒有可是……從今兒起,我就跟你們住到太液池邊的宅子去,今後內宅裏一應事務,都由我做主,那些不三不四不知從哪裏來的人,該打發出去的打發出去,以後再敢上門的野小子,亂棍打走。”
劉嬤嬤瞠目結舌,華灼也啞然無語,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她上門來求助,話還一句沒說呢,倒先請了尊菩薩回去。
有心想回絕,但她畢竟是晚輩,長輩說要上她家中小住,還真不能不讓,要插手內宅事務也就罷了,反正也沒啥要緊的事情,但連韋氏都要趕走,以後還不讓莊錚上門,十五姑太太也管得太寬了吧。
華灼隻能向劉嬤嬤投過求助的眼神,拒絕的話,也隻能讓劉嬤嬤來說了。
“十五姑太太……這不大好吧……”
劉嬤嬤待要拒絕,卻被十五姑太太的眼刀子剮得麵皮上刺痛,知道不交底不行,隻得歎了一聲,轉而向華灼道:“*****,你與十二、十三*****到外頭逛逛,我與十五姑太太多年未見,想敘敘舊。”
華灼會意,上前拉住華爍、華熳的手,笑道:“兩位妹妹,我頭一回上你們家,瞧這宅子真是十分好,想逛一逛,煩你們給引個路吧。”
華爍看看十五姑太太,被一個眼刀子給刺了回來,隻得白著小臉兒點點頭。明明是自己的秀閣,卻被趕出來,那滋味兒真是說不出來。
等三個女孩兒離去,十五姑太太才瞪了劉嬤嬤一眼,道:“什麼話兒,不能當著人的麵說,真是越老越沒的膽兒。”
語罷,卻忽地一歎,道:“若不是打聽得這次隨八丫頭來的人是你,都不敢認了,劉家姐姐,你老多了。”
“姑太太,你也不複當年青春……”劉嬤嬤不由得也感慨起來,一會兒終於收回思緒道,“姑太太,我家*****的事,你不知道,不是我放任她,實在不得不受庇於莊家,如今危機已度,卻也不好翻臉不認人,再者……也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