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了八秀的話,華灼不由得好奇地回頭看了陳寧一眼,憑心而論,陳寧的外表生得不錯,氣質硬朗,沒想到竟然還是個雙麵人。
八秀悄悄地捅捅她的胳膊,附在耳邊低聲道:“小姐,你說他是不是害羞才裝啞巴的?”
“啊?”
華灼被八秀天馬行空的思維給弄得滿頭霧水。
“一定是這樣。”八秀用力點頭,還時不時回頭望一眼。
看樣子這丫頭是對陳寧生出興趣了,華灼輕笑起來,並不打算幹涉八秀心裏的盤算,這丫頭嬌憨而心善,遲鈍又天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頂多就是以後故意跟陳寧多說幾句話,引他開口。
往山上行了一段路,已連續遇見了幾株野梅,或紅或白,姿態蒼勁,野趣盎然。驀然一陣笛聲不知何而來,華灼一愣。
梅花引?
這曲子她分別聽楊馨和串浩然奏過,一琴一笛,當時楊馨完敗於韋浩然之手,此時在西山上乍然又聽到梅花引,竟引得她心緒微微起伏,忍不住凝神聽去,臉色卻是一變。
韋浩然也在西山。
雖然她對音律的品鑒不算太精通,但韋浩然的梅花引,吹奏得出神入化,那等境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達到的,而且她還聽過韋浩然吹奏梅花引,自然更是熟悉。
千萬別撞上他,不然今日必然要掃興。
對韋浩然敗興的本事,華灼早見識過不知道多少回,當下就加快了腳步。要趕緊找到莊錚,隻有他才能壓製住串浩然。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才轉過山彎,就看到韋浩然站在一株梅樹下,手中竹笛正緩緩放下。白梅,白衣,幾朵梅瓣夾裹著雪花,落在他烏黑的發上,發譬有些鬆了,一縷發絲不聽話地滑落在耳邊,被山風吹著胡亂飛舞。
“喲……華小姐好雅興!”
大大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有些燦爛,也有些揄弄的意味。
“韋世兄雅興更甚。”
華灼停下腳下,暗自歎了一聲,低頭道了個萬福,再抬起頭,卻見一抹紅色晃花了她的眼。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韋浩然,追尋著那抹紅色而去。
十丈之外,一座供遊人歇腳的朱漆涼亭佇立在山道邊,幾株紅梅環繞在旁,一個錦衣少年安靜地站立在那裏,雪白,不如腰間那塊玉帶扣兒白,花紅,少年額間那點胭脂痣更加紅豔欲滴。
笑容回到了華灼的臉上她再次低頭,屈膝萬福。少年站在高處,雙手揖於胸`前,深深回禮。風帶起了女孩兒腰間的絲帶揚起了少年寬大的袖袍,如蝶似翼,翻飛於藍天之下,白雪之中。
涼亭裏靠著一把沾滿了雪泥的掃帚,石桌上放置著一套茶具,旁邊是一隻紅泥小火爐,隻是上麵溫的不是酒而是名聞天下的中冷泉。
“搞到這一甕泉水,費了本少爺老大的勁兒了。”韋浩然喳喳呼呼,又從身上摸出一小包茶葉,得意道,“從老和尚的禪房裏偷出來的,從佛光寺後山的一株千年野茶樹上采下來的這茶沒名兒,苦得很,可是老和尚愛喝,我就偷了點出來,那誰,過來泡上,難道還要本少爺親自動手不成?”
被韋浩然使喚的是八秀她正圍著那把沾滿了雪泥的掃帚轉悠,衝著華灼擠眉弄眼,原來是莊二少爺掃的雪呢,小姐好福氣,終於尋到個知冷知熱的體貼人,冷不防被韋浩然一使喚,擠眉弄眼就變成了橫眉豎眼。
“我幹嘛要聽你的吩咐?”
韋浩然陰陽怪氣道:“你是怎麼當丫頭的沒看到你家小姐臉都凍青了,還不趕緊泡杯熱茶讓她暖暖身子。
八秀被噎得一滯看到小姐果然臉色不大好看,趕緊泡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小姐,一杯遞到了莊錚的麵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