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換洗的衣服,鬼祟的探出個腦袋,看慕久。

慕久一看她那張糾結的臉,悟了,很快就拿來了一包粉粉的東西,輕飄飄丟給她。

尤小悠一看,新的,頓時狐疑的望著他,他為什麼會隨時準備新的女孩子的內褲啊?是因為要拉不同的女孩子陪、睡麼?辣雞。

慕久看見她憤怒的眼神,笑:“這是天天新買的。”

尤小悠神色一訕,忘記他還有個妹子了,尷尬的轉過臉,欲蓋彌彰的說:“我沒有懷疑你。”隨後啪的關上了浴室門。

慕久看著起了霧的浴室隔間,仿佛看見了女孩手忙腳亂的樣子。

尤小悠看著模糊的毛玻璃,仿佛看見了慕久斜靠在床上,微微露出腹肌的樣子。

不一會兒,水流聲漸小,隨後止了,尤小悠拉開浴室門,套著慕久寬鬆的睡衣,站在門邊上。

女孩穿著寬大的睡衣,褲腳被她卷了好幾圈,才沒有拖到地上,肩線都滑到了手臂上,袖子翻了好幾個褶,勉強掛在伶仃的手腕間,襯得那小胳膊纖瘦纖瘦的。

濕漉漉的長頭發淩亂的貼著耳朵,細小的水珠從耳後鑽出來,又掉進鎖骨裏,雙手攪在一起,漆黑的眼睛有些慌亂。

慕久看著女孩白嫩的臉龐,心想,這衣裳真不合身,還是脫掉的好,嘴上卻說:“過來,我不碰你。”

尤小悠沒想到今晚居然能聽到這句話,砰砰跳的心髒總算舒緩了下來。

慕久看見尤小悠走到床邊,伸手把她拽了上來,尤小悠鑽進被中,隻蓋了一個角。

慕久笑了半天,才抬手把她攬進懷中,手掌不由分說就要往睡衣裏探。

“你說不碰我的。”尤小悠驚呼。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信?”慕久眨眨眼,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

那一晚上尤小悠睡的很踏實,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坐在巨大森林的樹冠上,沐浴天穹上的一束陽光,有個男人在樹下畫畫,他仰著臉,好像在努力看清她的樣子,他筆尖壓下白紙,落款處勾出一個“久”字,瀟灑疏狂,風流昂藏。

漫長而宏偉的迷宮深處,唯有這一處得窺天光。

颯颯遠風、幽幽長歌,溪水流淌過斑駁的地麵,林間神秘與青草的自然風韻巧妙柔和,嫋嫋升起,帶來了遙遠卻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有人調的香,畫麵一轉,她看見爺爺睜開了眼睛,混沌失焦的老人終於找回了往日的清明,身旁手持“白首”的正是林清明。

尤小悠喜極而泣,林清晨、林清晨、林清晨你最棒了,我、我、我崇拜你。

身體一震,眼前畫麵破碎,尤小悠模模糊糊睜開眼,看見一張俊美非凡的臉,知道自己應該還沒醒,眼睛一閉又要睡。

肩膀一痛,眼睛驟然睜開,看見身前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以及皮膚上微微刺痛的牙印,清醒了。

“你剛才說什麼?”男人一大早氣壓頗低,聲音也帶著輕微的鼻音,小脾氣很明顯,染的那雙眼睛都微微暗沉。

尤小悠縮了縮,委屈的回:“我剛醒,一句話還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