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陷王爺於不義(1 / 3)

“你含血噴人----”

與此同時的刺啦聲響起,鋒利刀尖抵上容嬤嬤的喉頭,手持刀柄的梁榭晗聲線沉冷:“說,你究竟與蓬萊何人勾結,如此處心積慮要將瀛洲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容嬤嬤闔眸,一副心如死灰之模樣:“奴婢遭奸人陷害,無話可說!”

“你----”

“晗兒......住手......”

麵色蒼白的齊羲和由向青荇和梁彎彎小心翼翼攙扶,步履蹣跚而來。

瀛洲二王見狀,忙不迭躬身行禮,旋即同時伸出大掌欲作攙扶之狀。如此默契的動作,令得二人視線不禁在空中對視,片刻後又別扭移開。

“你們......咳咳咳......下去......”

齊羲和側靠上鴛玉雕琢的風榻,幹澀的雙唇一片雪白,咳嗽間,氣若遊絲。

季梵音牽過梁彎彎的小手,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終是緊隨著梁榭瀟的步伐,退出椒房殿。

蒙蒙雨勢不知何時又漸次加大,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劈啪砸落。

“三弟!”

紅漆宮簷下,落後數步的梁榭瀟不疾不徐上前,飄逸浮散在空中的玄衣不免濺上幾滴濕漉漉的雨珠,片刻後即隱沒於綢衣,徹底消失不見。

“指揮容嬤嬤在瀛洲掀起軒然大波之人,是否是五年前欲將你們置之死地之人?”

輪廓明晰的梁榭瀟麵上毫無波瀾,隻言簡意賅道了六個字:“臣弟無可奉告。”

“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將五年前之事守口如瓶?”

梁榭晗麵沉如鐵,攥緊刀柄之手氣得顫抖。

“王上若無他事,臣弟先行告退。”

透過如珠簾般的雨幕,長身挺拔的男子一把抱住亭台之內嬌小如玉的女童,垂眸與婀娜翩躚女子對視的刹那,心有靈犀一笑,陰翳灰蒙的暗色刹那間成了虛化的背景,隨同他們的離開而涇渭分明。

忽地,垂落的大掌覆上一雙溫暖的柔夷。

梁榭晗回眸,皺蹙成山巒的眉宇被素手輕柔撫平:“王上時常同臣妾言: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今這道理用於自己身上,為何卻無半點作用了?”

梁榭晗無可奈何一笑,大掌輕撫上她隆起的腹部,歎了口綿長的氣息:“惟願真是如此......”

幽幽歎息聲中,宮牆閃過一道模糊人影,正無聲無息離去。

“啟稟王上、王後娘娘,椒房殿傳來消息,容嬤嬤她......已被太後賜了毒酒......”

帝後二人身側,不疾不徐而來的魏然恭敬垂首而立。

梁榭晗闔眸,抬手掩麵,半晌才開口,聲線浮動異樣的沉啞:“母後是否問出她究竟受蓬萊何人指使?”

魏然徑直搖搖頭,一字不漏轉述道:“太後隻說,容彩這條線索,斷了。”

“斷了?”梁榭晗冷不丁一笑,“這線索,斷得未免過於蹊蹺!”

西郊一處別苑。

“哈哈哈......幹得好!接下來,隻需坐山觀虎鬥!”

燭火通明的閣樓,依舊無法掩蓋陰冷惡寒的潮濕之氣,浮動的紗簾如同鬼魅一般,令人生寒。

“長公主,事成之後,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雙眸傲慢的嚴姝夢輕蔑瞥了屏風後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之人,冷嗤一聲:“而今你我二人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仍對本公主心存疑慮?”

“我隻想得到想要之人!”

“如你所願!”

那人走後,落雁輕蔑一笑,背後放冷箭:“一個沒了根之人,還妄敢與我們長公主談條件。”

“正是這種欲念深執之人,才是最無所顧忌的!”

也正最能為她所利用的!

“方丈國是何情況?”

“一切皆按公主計劃進行。”

廊簷外,天際灰色沉蒙,滂沱雨勢有增無減。

“推本公主出去!”

瀛洲都城的傾盆大雨,還真是密密麻麻又交纏成團,如那禍水的紅顏般,惹人生厭。不過若運用得當,此亦可成為助攻她的手段!

茫茫雨海中,輪椅上的嚴姝夢渾身濕漉漉的,猙獰的表情如從地獄爬出的鬣鬼,齜牙咧嘴間,狠戾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