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某人輕敲了下她的額頭,俯下身,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故意意味深長道,“你上,我下!”
她:“......”
如凝脂般雪白的耳後根頓時浮起密密麻麻的紅暈,攻個擊都能說得如此曖昧,牆都不服就服你了!
癲狂如饕餮般的清逸瞬間化成孔雀之軀,揮動的瓷白翎羽漸次吐出毒蛇般的黑翳,籠罩而下的半圓愈發沉厚。
“瀟兒......”
“長姐......”
“無需擔心,”齊羲和不疾不徐撫動素手中的檀木佛珠,神色清淨如一麵平靜的湖泊,“人間萬事,毫發常重泰山輕。悲莫悲生離別,樂莫樂新相識!”
此時,天帝等人已將清逸牽製至另一側。就趁現在,季梵音與梁榭瀟一上一下,將適才尋到的突破口一舉擊破!
“凝玉,拜托你了。”
凝白玉簪髣髴聽到召喚般,劃破瓷白素手的掌心,旋即飛向空中,擊中三方令牌彙聚黑翳之力正中央,刹那間,地動山搖。
梁榭瀟攥緊寒冰長劍,沉穩的步伐不疾不徐,行至一隅,交疊的步伐驟停。他偏眸一睨,罅隙縫中漏進一抹光線,如豆般的圓點恰好落上他高挺的鼻梁。
燦若星河的的眸子翕合間,一道銀白之光驟然撕裂籠罩的黑翳之圈。加之上方起主導作用的上古令牌已如被堵塞的鼻腔般滯哽難耐,整個陣法驟成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
“音兒。”
“我在。”
二人十指相扣,久違的長風猛然拂過麵頰,卻讓人如沐春風。
化身孔雀的清逸怒不可遏,仰頭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嘶鳴。濕漉漉的翎羽撲陵間,邪詭黑霧如鋒刀霜箭般的席卷整片地域,一股嗆人腐糜的氣息鋪天蓋地。
“速度防禦!”
話音才落,天帝等三人被猛力滾卷而來的霧翳擊中,心神俱損,紛紛摔落於地,接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不自量力!”陣法被破的三方令牌嗖嗖然飛回孔雀跟前,冷冷一笑,“本神已將夢魘之術與冷魂祭徹底融合,加之本神的真身----三方令牌,你們如何鬥得過本神?”
狂狷的笑聲戛然而止,雙眸猩紅突兀,如遭晴天霹靂般。它驟然回頭,右翼一片血淋淋,被滂沱大雨一度衝刷。
手握淩厲寒冰長劍的梁榭瀟,如刀削般的俊容冷峻迫人:“話不可妄,口不可誆。隻因,水滿定則溢,月盈必則虧!”
“物極必反,樂極生悲!”
素紗如盛開的蓮蓬般浮蕩絳紅長空,季梵音清眸冰冷如寒潭,攥緊手中的凝玉白簪,再次凝力深刺,汩汩而出的猩濃黑血浸滿左側的半片殘羽。
魏剡,對不起......
“好!極好!甚好!”
白翎孔雀褐色雙爪如扭曲般揪蜷成團,一羽殘一羽斷,龐大的鳥軀如被抽光了骨髓般猛然跌墜。天地蒼茫,夾雜在烈陽中的風雨雷電愈發迅猛,髣髴劈頭蓋臉般的雨霧蒙頭蓋臉。
轟----
旋即掀起的深濃迷霧滾滾翻騰如波濤。而交纏成團的三方令牌如浮萍般跌落,髣髴適才如惡虎般的氣勢被奪走了般。
“大魔頭......死了嗎?”
李寶玉猛咽了口口水,吐出的氣息時而輕時而重。今日之事,已超過一個孩童承受的能力範圍之內。
年滿八歲的梁駿陽,如父般濃密的眉宇蹙了蹙,儼然一副高深莫測的大人模樣:“務必時刻保持警惕之心。”
“李久長、杜展聽令!”
“微臣、卑職在!”
金冠墨發的梁榭晗長身持立,一瞬不瞬凝視前方,神色清冷下令:“護太後、大王爺等人速度離開。”
話還未落,一身素衫的齊羲和儀態正持,徑直打斷他:“不必,哀家不會走!”
“本王亦然!”
“母後、大哥......”
“兒臣與母後,勢與瀛洲共存亡!”
緊接著,身後眾人異口同聲傳來忠心耿耿之聲,髣髴淩雲壯誌般的渾厚聲響天徹底,衝破雲霄:“勢與瀛洲共存亡!”
“王上,”蘇幕遮緊了緊繈褓中的孩子,指腹輕柔摩挲他嬌嫩潤白的肌膚,如出水芙蓉般的清容漾出一抹凝重的愁思,“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梁榭晗默然抿唇,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