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冉凝的聲音,冉凝走過來時,他已經在木欄邊等她了。

“相公。”見到鍾溯,冉凝之前的擔憂和想念都找到了落處。

鍾溯與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兩樣,也沒有被用刑,氣色雖不算好,卻也還筧精神。

“你怎麼來了?”鍾溯知道冉凝肯定有自己的辦法,但總是要問一句的。

“我托了左尚樂的父親卓大人。”冉凝將手伸進木圍欄,摸了摸他的臉,問:“你可還好?”

“我沒事,你也別為我的事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鍾溯安慰道。他一到這兒,刑部尚書就告知了他事情的具體經過和細節,也給他看了證據和大皇子的證言。

“嗯,我知道。”她也不會讓鍾溯有事。

鍾溯打量了冉凝一番,問:“沐一說侯府已經被圍住了,祖父和父親被禁足在府上,你是怎麼出來的?”

“你是如何得知的?”府上被圍已經是鍾溯離開後的事了。

“下午的時候沐一來看我,跟我說的。”鍾溯回道。

冉凝點點頭,把她所做的安排都跟鍾溯說了。

鍾溯握住冉凝的手,冉凝的安排不可謂不周全,既能掩人耳目,又方便她在私下活動。

“衡陽讓沐一來給我帶信,說今日早朝,皇上提起我的事,還沒等衡陽和他父親安遠將軍出列,右相先出來力保於我了,還有徐大人、兵部尚書、康順侯等人。之後除了左相一派,所有大臣都出來附議。皇上的震怒似乎消了不少,徐大人趁機主動請旨,事情便交給徐大人查了,不過我還是要待在刑部牢中。”鍾溯簡單地說了一下都沐一給他帶的話,“衡陽說他會帶人查是誰陷害於我,等有了結果再來見我。”

這些帶頭保他的,除了除大人,剩下的與他們鎮北侯府平日都不算親近,都是老萬平伯人脈上的人,通過冉凝那幾日的走動,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而帶頭的隻是其中一小部分,大概也是怕皇上懷疑他們私下往來過密,才挑了幾個地位比較高的站出來,隻要有其他人附議,剩下的人就跟著複議便可以了。

冉凝點點頭,那些長輩們都肯幫忙,對她來說的確是好消息。而鍾溯能交到元衡陽和都沐一這兩位在關鍵時刻能出手相助,而非避而不見的好友,也算值了。

“元公子在明麵上查也好,這樣害你之人會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倒更有利於我們在暗地裏查。”冉凝心裏略微輕鬆了一點,有元衡陽這個掩護,簡直是在好不過了。

“朝中大臣肯力保我,都是你的功勞。”鍾溯說道。他很清楚,若不是今天這一出,他的案子估計也輪不上徐大人查。

“是你平日戰功卓著,你若是冉覓那樣的,我就算說盡好話也是無用的。”冉凝笑了笑,又道:“皇上平日待你還不錯,但這次卻沒有召見你,就把你抓起來,恐怕對對你的忌憚又深了些,你以後也要多加小心。”

之前皇上一直看在鍾溯救過他的份上,待鍾溯十分親厚。但現在這一直接下獄,可謂是徹底把皇上的擔憂暴露了。皇上老了,也開始疑心重重了,這大概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楚的事。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一早就明白。”鍾溯並沒有對皇上感到失望或者難過,因為他從未真的把皇上當成過一個親厚溫和的人,沒有希望,自然也不會覺得失望。

“嗯。這次的事我們都明白是誰所為,雖然大哥跟大皇子要走哪步棋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但好在已有防範,倒也不至於驚慌。印章之事我們心裏都有數,就不多說了,關鍵是模仿你字之人,必須要找到,而府上有逆心的,也不能留了。”冉凝說道。這件事他們雖放了一步棋,卻也不傻,自然不會把主動權交到別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