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誠想了想,說:“紙條還在不在,給我看看。”楊紗把紙條從兜裏拿出來遞給金玉誠,她很快掃了一遍,說:“你哥還挺有血性,不過要是我,再苦也要捱著等到見你,不會這麼輕易去撞槍口。”
楊紗說:“說韌性的話,女人的確要勝過男人。”
聽她這麼說,金玉誠好像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到:“要是韌性太好了,也是件恐怖的事。”楊紗看看她,問:“你是不是在說歐清竹,能在你身邊潛伏那麼久,真不容易。”
金玉誠沉默不語。楊紗又說:“她現在在做什麼?你真的忍心把她就這麼留在這兒。”
金玉誠冷笑,說:“她當然會去找歐義嘉,兩個人狼狽為奸。”
楊紗撇撇嘴,說:“別這麼說,我覺得她很愛你啊,是你一直沒當回事。”金玉誠無語,說:“我還要解釋多少遍,都說了隻是把她當做妹妹。”
楊紗不依不饒,說:“你保證沒對她做過超出姐妹範圍的事?”
金玉誠看看她,說:“做了又怎麼樣,她和我們不一樣,她遲早都要和男人結婚。結婚之前會迷戀身邊親近的女人,這種事情又不是隻有她才遇到。是她想不開,還能怪誰。”
楊紗覺得疑惑,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金玉誠笑了笑,說:“你知道她為什麼跟著我嗎?”
楊紗搖頭,金玉誠又說:“她十幾歲之後和歐義嘉一家住在一起,後來她媽媽死了,爸爸總不在家,家裏隻剩下她和歐義嘉,歐義嘉虐待她。”
楊紗說:“那她不是很可憐?”
金玉誠說:“後來出現一個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帶著她離開了那個家,兩個人過了一段不錯的日子,那時候她才二十出頭,感覺找到了一輩子的幸福。不過好景不長,兩個人分手了,原因是那男人和一個小姑娘劈腿。”
楊紗說:“是這個時候你遇到她了?”
金玉誠點頭,說:“我和歐義嘉經常會碰麵,在一些聚會上也曾見到過歐清竹,當時覺得她又瘦又小,還很文靜害羞的樣子。結果那天竟然在酒吧看她喝得爛醉。”
楊紗忍住笑,說:“然後你就把她帶回家照顧了。”
金玉誠拍了她一下,說:“這不是重點好不好。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明白歐清竹這些年待在我身邊隻是療傷而已,她在男人那裏受了傷,一時恢複不過來,所以就和我混在一起。”
楊紗沒說話,看了看金玉誠,金玉誠頓了頓又說:“傷好了她就會離開。她肯定不會承認,不過我很清楚。”
楊紗覺得金玉誠這會兒的表情讓她難以揣測,有一些迷惘,又一些解脫。說到一個人的時候會露出這種神情,要說對對方完全沒有感情,那真是天大的謊言。她突然想到了許久不見的文仕婷,當時她困惑和文仕婷究竟是什麼關係,自己對她到底還有沒有愛的時候,也許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隻是楊紗覺得困惑這種心理狀態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金玉誠身上,她一向幹脆利落,說一不二。就像歐清竹,哪怕有這麼多年的感情積澱,現在發現她背叛,那就快刀斬亂麻的分道揚鑣。
不過楊紗還是有點失落,她看看金玉誠說:“真不平衡啊,你隻是懷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對我毫不留情,現在她是真的背叛,你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金玉誠歎口氣,說:“你比什麼不好,比這個。對清竹嘛,當然是疼惜大於愛。歐義嘉就是個魔鬼,無情無義還沒長腦子,她是怎麼想的非要和他勾搭。”
楊紗看看她,說:“你這是在擔心她?”金玉誠說:“相處這麼久,當然會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