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瓷生硬的轉開話題,“那我掛了,我要去上廁所。”

“別等我,早點睡。”

“知道了。”

陶瓷掛了電話,急急忙忙下樓把橫七豎八在沙發上睡著的人叫醒,“補妝補妝,季承要回來了。”

王藝打了個哈欠,第一個坐起來,“不是說大暴雨了嗎?”

“暴雨是暴雨了,但是隻延遲了一個多小時,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王藝揉了揉發酸的肩,點開手機屏幕瞧了眼,嘟嘟囔囔,“這麼晚了…等等,我有個未接電話。”

王藝跟陳博交代行程,陶瓷則跟阮桃、肖夢珂、齊麗匆匆開始補妝。

王藝在旁邊說了三四分鍾回來了。

陶瓷補妝的空隙抬頭看她,“說好了?”

“嗯。”王藝盤腿坐在地毯上,邊化妝邊說:“他本來出差的,所以就沒跟他說,結果誰知道他竟然提前回來了。”

“現在說清楚了?”

“清楚了,放心。”

季承回家的時候,房子黑漆漆的沒開燈。

他下車,讓司機開車回家,明天一早直接把車開去公司。

“季總,那我走了。”

“嗯。”

車剛走,又有晃眼的車燈掃過季承站的位置。

他身體一頓,順著光的方向看過去。

“吱——”

短促的輪胎跟地麵摩攃發出聲音,陳博推門從車上下來。

季承看見他,掀了掀眉,露出幾分意外,“怎麼這個時間過來?”

陳博同一時間問他:“你才回來?”

季承先回陳博的問題,“對,我才到家,你怎麼這個點來?”

“王藝說在你家玩得太晚了,懶得打車回家,我正好有空就來接她。”

陳博走在前,季承在後。

他們一邊說著話邊往裏走。

門沒關。

陳博直接拉開門,有些不滿意的開口道:“她們也真是,太沒安全意識了,門就這麼大開著,東西被偷了還以為是小偷技術高超,我得……”

陳博還沒說完,看見出現在眼前的幽幽的藍色鬼火和雪白的臉,雙臂下意識的縮緊,驚恐的叫出聲。

“啊啊————-”

恐懼感突破天際。

麵前的貞子僵硬的歪了歪頭,骨頭哢嚓作響聲音恰如其分的響起,把氛圍襯得更加恐怖。

遠處地麵突然亮起紅光,有一個頭發長長的死屍拖著無力的右臂朝陳博爬過去。

它頭發長長的擋住右半邊臉,左眼被挖掉了隻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張著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陳博被嚇得了往後腿。

他左腿絆住了右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邊叫邊摩攃摩攃的往後退,臉上大汗淋漓。

死屍爬到門邊,遠遠朝季承伸手。

季承先是一愣,而後無奈又寵溺的彎了彎唇。

他走近,摸了摸‘死屍’的頭發,撩開她的頭發。

太匆忙還來不及化妝的右邊臉露出來,跟左邊形成鮮明對比。

營造出來的恐怖氛圍一下就沒了。

季承沒忍住,一下笑出聲。

他眼底的歡喜就好像成熟的高粱,重得幾乎墜到地麵。

他伸手摸了摸陶瓷臉上的重重的油彩痕跡,原本黑白的生活好像被濃鬱的色彩塗抹開來。

太有趣。

陶瓷也裝不了嚇人的鬼了。

她彎著唇跟著笑,“生日快樂,季承。”

“很特別。”

“因為是陶瓷準備的,肯定要特別。”

他不怕鬼。

他不信鬼。

對他來說,應該勉強算個驚喜。

“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