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家公子小時候好像受過刺激,曾經一直鬱鬱寡歡,後來是宮主多番努力才讓公子重展笑顏的,隻是自那之後,公子的心就涼了,雖然對誰都笑,但奴婢看得出來,除了宮主,他其實誰也沒放在心上,後來宮主……去了,公子就更加冷漠了,那時候,公子可嚇人了,我們都很害怕呢……”
這些,賽華佗都知道,但他卻不打斷辰兒的話,隻順著胸`前的發絲,認真地聽著。
“這次公子能找辰兒回來,辰兒很高興,奴婢本來以為還要麵對一個冷冰冰的公子,卻沒想到公子變得比以前溫暖多了。”
賽華佗抬頭看她,辰兒卻微微撇開了臉,露出些複雜的神色來。
“這都和爺有關吧?奴婢看得出來,公子看爺的眼神很溫柔。”
“爺”這個稱呼是賽華佗吩咐她叫的,以前易山就這麼稱呼他。
現在,賽華佗聽著辰兒的話,微微的笑了,“你喜歡他。”
“啊?!”辰兒一驚,又是飛紅滿麵,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猜中,辰兒顯得有些慌亂,急的連連擺手後退,“不……我……奴婢不敢對公子有所妄想,奴婢……奴婢隻是……”
賽華佗聽她如此,不禁輕輕歎了口氣,雙指一使力,坐車便被他硬生生地轉了個方向,麵向著辰兒。
“傻丫頭,愛哪分敢不敢的?既然喜歡上了就是無可奈何的事。”
辰兒聽了他的話,不禁有些怔住了,總覺得他坦蕩的眉宇之間,有別人不知道的滄桑,正呆呆地看著他時,弄月公子卻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辰兒一見他,臉頓時燒得更紅了,也不知剛才的話叫他聽見了沒有,倘若聽見了,那她豈不要羞死了?一頓足,辰兒便急匆匆地出去了,“我去給爺準備早點。”
賽華佗抿唇一笑:“弄月公子風流瀟灑,可知惹碎芳心幾許啊。”
弄月公子搖扇輕笑,“縱有弱水三千,奈何我隻看中一瓢。”
賽華佗抬眼見他目光深邃,熠熠灼人,不敢探究其中深意,隻又轉了一個身,弄月公子體貼的推了他去窗前。
窗外一片明媚,是甍裏一如既往的好天氣。
“我的傷快好了。”
弄月公子聞言牽過他的手腕,細細診斷一番,“醫不自治,你的傷需由我說了算。”
賽華佗也不反駁,隻淡淡地挑了挑眉梢,“閣下就這麼自信,再給一些時間,也不怕在下破了謎題?”
弄月公子放了他的手,“在下相信公子的能力,況且,贏了輸了,結果都一樣。”
“都一樣?”
弄月公子神秘一笑,轉而問到:“你的腿怎麼樣了?”
“時好時壞。”
“不如試試走兩步?”
賽華佗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弄月公子遞過來的手臂,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仿若剛剛換過腿的時候,既期待又緊張,想到易山又是深深地歉疚,隻是這次卻多了些看淡後的坦然。
一隻手搭在弄月公子得小臂上,另一隻與他的手緊緊扣在一起,也分不清究竟誰更緊張一點。
賽華佗半起了身子,感覺到弄月的緊繃,忽然抬頭衝他一笑。
弄月公子看他星眸生輝,從中透出的淡定從容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心下不禁安寧了不少,卻有淡淡的疼痛一點一點地升起。
“怎麼樣?可以麼?不要勉強自己。”
賽華佗燦然一笑,臂上微微使力,借著弄月公子的攙扶慢慢站了起來。
看他笑的自信優雅,弄月公子偷偷捏了一把汗,雖說自己不介意他是否不良於行,可當時看他傷勢嚴重,失血過多,真的有擔心倘若他的腿壞死了,這樣驕傲的人如何麵對得而複失的痛苦。
慢慢鬆開了弄月公子的手,雖然顯得有些吃力,但終究是又站起來了,如此,還是有希望的。
二人對眸一笑,明明白白的眼神交流,卻叫外人無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