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仙擺了擺手,“我並不想救你,隻是弄月堅持,我也沒辦法。”
賽華佗眼神幽亮,“在下想請教前輩一個問題,不知前輩……”
雪山仙笑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想知道弄月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前輩慧眼。”
雪山仙輕笑,燭火晃動中,隱然有小小曾經的純真,“他付了一半的心脈給你,又答應做我的藥爐。”
雖然早已猜到,可聽她親口承認,賽華佗還是有極大的震動。
弄月啊弄月,我賽華佗何德何能,受你如此大惠?
麵上卻是毫無波瀾,“那麼,前輩可否告知,他付出了心脈,為何不會讓他像鬼見愁那樣變成活死人?”
雪山仙搖了搖頭,“這你自然要感謝我,因為我給了他護心丸,可保他無事。”
賽華佗眼瞳一縮,抬手輕撫發絲,唇角有微微的冷笑,“倘若是小小,我自然不會懷疑她的這份好意,但是前輩……”
“哈哈~~~~”雪山仙大笑,“你這麼聰明,自然猜的到是為什麼,因為他是我的藥爐,我自然要保他無事,隻是護心丸……”小小又眨了眨眼睛,“你猜,能有多長時間的效用?”
賽華佗緊了緊袖中的手指,“多長?”
雪山仙晃了晃手掌,“五年,不過,我在他的護心丸裏加了我在雪山提煉的寒毒,半月發作一次,如此,你猜他能堅持多久?”
想起那次縮在自己被衾之中冰冷的身體,賽華佗隻覺心裏有淡淡的疼痛伴隨著強烈的怒火已經要吞噬掉自己的冷靜。
弄月,你何必如此?
可笑的五年之約,你這是讓我還盡你的心意還是孤注一擲的賭博?
這終身之約的陷阱,你騙得我好苦!
微微冷笑,賽華佗麵色不該,“那麼再請教前輩,這寒毒可有解藥?”
雪山仙一臉莫明的笑意,“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更何況沒有。”
賽華佗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無望,又瞬間熄滅。
“弄月不會做你的藥爐。”
雪山仙哈哈一笑,“你說不做就不做的?他可是親口答應了的。”
賽華佗也笑了,“前輩恐怕不知道,弄月從來不是個君子,他常常不遵守諾言的。”
雪山仙冷了臉色,“那麼你呢?你答應過我,無論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
賽華佗絞了金線在手,“前輩忘了,和在下約定的是小小,並非前輩你。”
“你……”雪山仙一臉冷厲,“你這是決定要護著他了?”
賽華佗臉色幽深,“他弄月舍命救我,我自然不能送他入虎口。”
雪山仙冷笑,“這怕是由不得你!”說罷,便有銀色細物倏然飛向賽華佗麵門,賽華佗早有準備,手指微動,便有幾不可聞的破空聲迎擊上去,糾纏在銀色的事物之上,細看之下,原來是細韌的銀鞭,平時未曾注意,卻一直係在她的腰間。
金線柔韌,緊緊與銀鞭相纏,雪山仙暗發內力,賽華佗不敢硬拚,昔日與歐陽飛鷹鬥內力,尚不可勝,此時自己有傷在身,更是不可能贏得了雪山仙這等高手。
正思量對策間,耳邊有勁風呼嘯,卻是襲向雪山仙的。
雪山仙微微錯愕,看清來人是歐陽飛鷹之後,又冷笑,“怎麼?連你也反了?”
歐陽飛鷹一擊不中,卻解了歐陽明日的窘境,隻是雪山仙大怒,撤了鞭子,拂袖便是一掌拍向歐陽飛鷹,歐陽飛鷹險險躲過,卻還是被掌風掃到,微微有些震創。
“四方城不能毀在我手上。”歐陽飛鷹站定了身子,眼神中也是狠辣。
雪山仙隱了戾色,緩和了神情,“你怎麼目光如此短淺
?四方城勝與不勝,我都保你大權,沒了四方城,自然有比四方城更大的城池來交與你掌管,你還擔心什麼?”
歐陽飛鷹不動,“這是我與兄弟們辛苦打拚下來的天下,不能毀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