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
周梓楊猛地衝過去,地板被雨水侵入打濕,他每踏一步,就濺起小小的水響聲,他刷白著臉衝過去蹲下,可地上的許念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許念!”
周梓楊顫著手將她的臉轉過來,伸手撥開粘在她臉上的發,顯出慘白的一張臉,蒼白得如同一張薄薄欲裂的紙,毫無血色,毫無生氣!
周梓楊捏緊雙手,看著幾乎浸泡在血水裏的許念,瞬間的失神空白讓他幾乎失去行動的判斷力與動作,眼睛灼熱酸脹,俯身急切又小心的將她整個人抱起,右腳無法用力,死撐著起身,手上的承重壓著截肢處鑽心的痛,但他還不在意,抖著唇將許念抱起,嘴裏小聲不斷的念著她的名字。
在在懷裏的許念如同死人一般的寂靜,雙手自然下垂,她就貼在他的胸口,但周梓揚感受不到她任何的氣息。
她的手腳無應,渾身發涼,冷得周梓揚越加的恐懼絕望不安!以至於開車的時候他都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
單手使勁搓著她的手,哪怕捂暖一小會,但都是奢望,許念的呼吸輕的如同浮雲,好似隻要風一大,就會隨風散去。
“許念馬上到醫院了!”他搓著她的手,短促的反複說著這句話,最後一次闖紅燈的時候,他拍著方向盤,睜著的眼硬生生的流出淚來,懊悔死死的揪著他不放,看著許念了無生氣的麵龐,他死握著方向盤,終於崩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聲音越加顫唞,他對不起許念!如果他沒跟她吵!如果他沒離開!如果他沒反鎖!如果的如果!都他媽的事放屁!
他做錯了事!他混蛋!他不是人!要是許念有什麼事!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直接一樓的臨時加急急診室,周梓楊整個人癱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他雪白的襯衫和手上都沾滿了紅色血跡,乍一看,觸目驚心。
護士過來好心的提醒過很多次,他卻渾然不覺,盯著前方,目無焦距。
周謙帶著鄒雪急匆匆趕來,找不到人,臨時加急的手術室有兩個,他跑到二樓才又折回一樓,理智喪失,還是鄒雪先看到周梓楊,拉住已經紅了眼的周謙。
看到周梓楊,周謙眼睛眯了眯,大步跑過去,看到周梓楊身上和手上的血跡,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低低吼了聲,二話不說,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沉沉的提起來。
咬著牙,從牙關裏擠出聲音,“發生了什麼!”
周謙的拳頭已經握緊,要不是僅存的那麼一絲理智,他早就直接揮拳上去!
兩人一觸即發,鄒雪有些擔心,上前拉了拉周謙,周謙回頭,紅著眼,“你離遠一點!”
周梓楊失神的雙眸總算有些回神,盯著眼前的周謙,嘴唇慢慢蠕動,沒有隱瞞,“我……把她鎖在家裏……”
隻是周謙的脾氣沒能讓他說完,拳頭終於擊敗理智。
“靠!滾他你媽的!”
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周謙拳落手鬆,周梓楊整個人重重著地,腳踢到一旁的椅子,發出巨大的啪聲響,他隻是悶哼了一聲,但是卻引來前台的幾個小護士,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發生什麼,大著膽子製止了幾聲,但在情緒上的兩人渾然不覺。
鄒雪捂著嘴尖叫,周謙沒有停的意思,上前兩步,將地上臉上已經紅腫微微見血的周梓楊揪起來,抵在牆上,目赤泛紅,目光淩厲發狠。
“周梓楊!你他媽的是不是渣!許念這麼多年負的心理罪還不夠深嗎!你五年前都走了!現在還要來招惹她!你是不是嫌她過得不夠好!還要來插一腳!她欠你的嗎!你真以為她欠你的嗎!五年前你知道你家裏人逼過她多少次離開你!你他媽的知道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