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烏青印(1 / 2)

大家夥都朝著那水裏看去,隻見河麵靜悄悄的,偶爾有幾隻蜉蝣飛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吳越踢了二狗一腳,“有個屁!二狗你再他媽亂叫小心我打死你,媽的,那麼淺的水你也能嗆成這副樣子,丟死人了,叼惹媚直白!還不快起來?”

我和堂姐聽著吳越滿嘴的土話,不由得皺眉,客家話罵人本就是土,他居然還說出了“叼惹媚直白”這個詞語。

這個詞意思是:操你媽的逼。

我常在想,想吳叔那樣的斯文人,怎麼會有吳越這麼個粗鄙的兒子。

堂姐拉起我的手往上遊走去,一邊說:“咱們不和這種人待在一起。”

河的上遊是個池子,池子的水要比河深了許多,但是因為這裏水流慢,形成了大水池子,水麵上有很多的浮萍和蜻蜓,池子中間有很多的水草,再上去一點,還有一片荷花。

這片荷花池來曆很久了,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具體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反正現在算是公家的,我們偶爾也會來這裏挖一些蓮藕做菜,現在正值盛夏,荷花開遍了池子,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的好看,微風拂過,亭亭玉立。

堂姐找來了一片小舟,我們兩個人上了船,劃著船槳飄向荷花池深處,堂姐說這個時候,正好可以采一些蓮子回去,我一看,幾簇荷葉之中,確實有蓮蓬。

我們兩個人正劃船采蓮子,那幫在下遊玩水的討厭鬼又追上來了,吳越帶著人來到荷花池,“下麵的水太淺了,不好耍,我們就在這裏耍吧。”

說著,一群男孩子就跳進了池子裏,堂姐見狀,大喊:“快看,那裏有一條蛇!”

此話一出,那些遊水的男孩子個個都嚇得逃出了水麵,唯有吳越和二狗子還在水裏。

吳越是不怕死的,二狗是傻的。

“怕什麼,水蛇咬人又不會死!”吳越嘟囔著嘴。

岸上的那些人大叫著,“不是啊,不是蛇!是那裏有個東西!”

“哪有東西?”吳越左右看了一下。

正說著,二狗大叫,吳越拍了他腦袋一下,“又鬼叫什麼?”

二狗哭了出來,“真的有東西,現在真的有東西,越哥兒,這水裏真的有東西!”

吳越這才朝著二狗子那邊看去,二狗的身後是一片荷花,荷葉茂盛,我和堂姐見狀,也劃著船過去,隻見那荷葉底下,隱約看見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此刻正一沉一搖的漂浮在水麵上。

吳越膽兒肥,直接伸出手去撈,一邊還說,“這有什麼,大概就死了一條狗。”

說著,他這麼一拉起來,還真是一條通體黑色的狗,隻是不知道死了多久。

這時二狗子哭著鼻子說:“可是我感覺我這裏還有東西。”

二狗手裏還抓著一撮黑色的毛發,吳越直接過去拉起那毛發,結果發現這毛發越拉越長,拉出水麵一看,是人的頭發,而且還是女人的頭發。

吳越見狀,立馬鑽進水裏,過了有一會兒,他潑水而出,二話不說的就往岸上遊去,我見他整個人臉色蒼白,走路都在打鬥兒,旁邊的人問他什麼也不說,就像丟了魂一樣。

過了有好一會兒,他似是才回魂一樣,大喊:“有死人,有死人在那裏!”

這話一出,嚇得所有人都逃出了水麵,我和堂姐也不敢采蓮子了,劃著船回到岸上,這時有男孩子跑去叫了人,不多時那些在看電視的大人便拿著家夥敢來了。

此時,天漸漸黑了,大夥舉著手電筒來,幾個水性好的漢子潛入了池子底下,片刻後,那幾個漢子抬著一個女屍上了岸。

那屍體都被泡的發腫,臉上的幾塊肉都潰爛了,隻是依稀可以辨認,這個死去的可憐女人正是前不久失蹤的阿芳嫂子。

誰都想不到,失蹤的阿芳嫂,會出現在這個荷花池裏。

有人立馬去請阿芳嫂的家裏人過來,但是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劉伯母本來就不待見這個兒媳婦,現在死了她也不掛心,阿芳嫂的老公在外地做事,她失蹤這麼多天,她老公都不見回來找一下。

一夥人商量著,隻好把阿芳嫂給抬到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