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哭了許久，才從地上起來，隻是情緒還是極為悲慟。
我問：“不是說已經給慕夫人辦白事出葬了嗎？為何……”
慕霖搖搖頭，說：“對不住兩位師父了，這是家醜，我不準慕家人外泄，所以外界都不知道我夫人的死是怎麼一回事，對外宣稱她是暴斃，其實非也……”
在慕老爺的講述中，我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慕夫人確實是前個月就沒的，不過不是暴斃，而是突然一覺到天亮，是睡死過去的，隻是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
這慕夫人原本就有病痛在身，久病成疾，終日湯藥不停，活不長，隻是說是活不長，醫生也說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可活，誰料到，慕夫人好端端的就去了，半年時間都沒堅持到。
最為怪異的是，慕夫人死後，慕家人正準備操辦白事，躺著好好的屍體卻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隻是這已經報喪了，讓其他旁支都準備過來吊唁了，屍體卻不見，傳出去流言蜚語的，慕家也隻好將錯就錯，大辦操辦喪事，空著棺材出殯。
所以現在的那個慕夫人墳墓壓根就沒葬屍骨，隻是做給外人看的一個衣冠塚罷了。
這件事，除了慕家人，誰都不知曉。
慕家人在辦了白事之後，也在暗中尋找慕夫人的屍體，可就是怎麼都找不到，慕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病的，抓在手上的生意，也隻能讓長子慕子俞去打理。
“你們都很好奇為什麼我會娶阿紅是吧？”慕霖看了旁邊一眼的紅姨。
不等慕霖繼續說，紅姨自己說了出來，“我知道，因為我和夫人年輕時候長得極其的相似，老爺才……”
慕霖點點頭，說出了這件事的原委。
原來，在慕霖病了之後，慕子俞為了給家裏衝喜，就安排了慕霖最愛聽的昆曲，紅姨便是這唱昆曲的好嗓子，很得慕霖的青睞。
更想不到的是，這紅姨不但曲子唱得好，卸了妝麵之後，發現和那剛亡去的慕夫人長得極其相像，一念之下，慕霖起了娶紅姨的念頭，而紅姨不過是個賣唱的戲子，能攀上這麼個門第自然是樂意的……
這事是一拍即合，紅姨從一個下九流的戲子，搖身變成“慕家夫人。”
聽完慕霖的話，不禁覺得這事情還真是曲折，而紅姨也不過是個可憐的替代品罷了。
晉南說：“這慕夫人的死應該還有蹊蹺之處，之所以發出這哭聲，慕夫人八成是冤死的，這其中還有什麼乾坤。”
我有些疑惑，“為什麼之前一直發現不了，而現在這麼巧合……”
晉南推測說：“之前是慕家有五鬼術在作祟，慕夫人即使想為自己申冤，也無法如願以償，而今五鬼術破了，自然沒東西壓製了。”
“罷了罷了。”慕霖卻是搖頭，“這事到此為止吧，還是讓她先入土為安吧。”
屍體腐爛成這樣，自然是不能再繼續放下去，慕霖立即讓人去尋個棺木，待到明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悄悄把慕夫人抬到衣冠塚那裏埋下。
畢竟慕夫人已經辦過白事了，沒理由再辦一場的道理，若被外界得知，慕家肯定臭名遠揚，所以這次出殯也隻能偷偷進行，說不好聽點，這叫換棺材，慕霖肯定不想讓慕夫人死後還讓人指指點點，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
既然慕老爺自己不想再追究慕夫人的死因，我和晉南是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一夜無話。
翌日，我和晉南起來的時候，去打探消息的誌明卻回來了，遞給了我們一張紙。
誌明說：“兩位按照我給出的地址，就可以準確找到你們要找的人。”
我們兩人連連道謝，和這個誌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應該做的。”誌明說。
我們時間不多了，立即就告辭。
臨走前，慕子敬追了出來，“吉祥，我送你去吧。”
我搖頭，沒有必要，這個地址都是縣城附近的，走路也不費勁，用他的摩托車太招搖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