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的話不無道理,隻要聽音的活動範圍一旦擴大,那樣她可以掌控的東西也越多,慢慢的變強,到最後我們可能都不是她的對手。
藍沙寨的下藍人比較多,有三四十幾戶人家,但是上藍就比較少了,隻有十幾戶人家人,通常來藍沙寨的人都很少,看到我們幾個外人進了寨,佘族人都在議論不停。
事隔多年沒來藍沙寨,印象中的那個窄巷子,錯落有致的寨子依舊如初,但是卻抵不過歲月的摧殘,外祖家現在看起來也格外的滄桑。
雖是自己外祖家,但是我卻格外的不自在,小時候來這裏幾乎記不得什麼,隻是現在看到一些東西,我就在想,曾經我的娘親也在這裏生活過,這裏也曾是她的家。
大舅娘和二舅二舅娘看到我都格外的熱情和親切,我能感覺到他們不是偽裝出來的,但是最小和他們沒什麼感情,實在是難以裝作熱絡親切的樣子,我跟在二叔公的身邊,一言不發,也沒有開口叫任何人。
“哎呀,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吉祥都長這麼大了。”大舅娘看著我的模樣,歡喜的不行,“長得可真像你娘,可惜了,你娘福淺……”
大舅咳嗽一聲,提醒著大舅娘什麼。
大舅娘識趣的不再提到我娘,轉而說:“都是一家人,以後吉祥也要多來舅舅家走動走動,熟絡之後自然會親的,你外公外婆走的時候你還小,其實他們老人家都是疼愛你的。”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看著頭頂的屋簷出神,總覺得那屋簷有些不對勁。
對我來說,他們都不過是個陌生人,打感情牌這一套對我不管用。
正這時,廳子旁邊的房門“吱呀”一聲,一個人扶牆走了出來。
來人年紀二十上下,麵容清秀冷峻,但是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雙眼也無神,整個人看起來乏乏懶懶的,給人感覺病懨懨的。
“哎喲……”大伯娘立即上前攙扶住男青年,不停嘮叨,“這會兒你起來做什麼,現在風大也不多穿一件,待會吹著了風,身子骨又不行了!唉,快去躺著吧!”
“娘,我沒事。”男青年勉強的笑了一下,他看向我,笑的嘴角上揚,“我這不是聽到來客了嗎,還是多年未見的表妹,這個就是吉祥?”
大舅幾人點頭。
男青年善意道:“吉祥表妹,可能你不記得我了,我叫藍胤,是你大表哥。”
我點點頭,沒有開口叫他,藍胤也不在意,在我身旁坐了下來,然後朝著晉南笑了笑。
“讓表妹見笑了。”藍胤咳嗽了幾聲,別開臉,“我這病是從小就有的,也不是知道是不是打娘胎裏帶來的,反正從小就是個藥罐子,吃了不少藥,治不好的。”
我打量了藍胤幾眼,感覺他的病有些怪異,因為我從他的心髒前看到了一抹黑氣,那股黑氣在他的胸前一直彌漫不開,我突然奇想,也許藍胤的病並不是一般的病。
同樣看出問題的還有二叔公和晉南,不過我們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直接說出來。
二叔公問:“說說為什麼一定要修橋的理由?無利不起早,總不可能說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修橋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吧……”
大舅一家人立即緊張了起來,但是最為緊張的,還是二舅夫婦,我注意到二舅娘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肚子。
二叔公這時特意瞪了大舅一眼,大舅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二舅,倆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到最後還是二舅開了口,“晉叔公,說實話,這次修橋,確實……我們家是有私心的,前不久,我家婆娘做了個夢,夢到一個能讓我們家開枝散葉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