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妻這一起哭,更加的吵了,我忙大聲道:“都別哭了,叔嬸你們照顧好丫蛋,我們這就去想法子!”
與其說是想法子,我是不想再聽到丫蛋父母相互的爭吵和無力的哭訴,也更加不忍看到丫蛋那副已經殘缺血淋淋的身子。
離開丫蛋家,我徹底無力,虛脫倚在晉南身上。
“咱們這就去打聽,到底是誰和丫蛋一起去了縣城。”晉南說。
一行人又是挨家挨戶的上門打聽,最後走遍了一個村子,找出另外四個同齡的女孩兒,這些女孩我都認識,平日裏也是經常和丫蛋一起玩的。
我問她們幾個,有沒有遇到什麼怪異的事情,還有丫蛋的事情她們知不知道。
她們幾個都知道丫蛋已經死了的消息,但是卻不一而同的搖頭,說她們確實去看傀儡戲了,因為這傀儡戲不是天天有,得逢年過節,去縣城上才看得到,那天恰好來了個戲班,說是為過年的時候排的一出戲,現在提前小演一段。
她們的知道這個有傀儡戲的消息還是丫蛋告訴她們的,這才約定好偷偷一起去的,但是中途丫蛋看著好好的突然就先走了。
直到戲終人散,丫蛋遲遲沒回來,因為怕天晚了回去挨罵,她們幾個隻得先回去,但是想不到回去之後,發現丫蛋已然先她們一步回來了。
之後的事情,她們就不知道了。
聽完,我看向二叔公。
二叔公搖搖頭,示意我這幾個人不可能是下蠱的人,她們身上氣息,再普通不過。
一番尋找無果,我們隻得回去,丫蛋的葬禮也在這時候開始了,村裏的人家家戶戶都去了人幫忙,二叔公找來村裏的漆匠,弄了個白棺給丫蛋。
不管怎麼說,丫蛋死的冤,總要讓她體麵的上路。
這事之後,我並沒有放棄尋找真凶,和晉南每日都有跟蹤那幾個和丫蛋一起去看傀儡戲的女孩,但是一段時間下來,發現她們照常吃喝拉撒,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我不禁再想,難道害死丫蛋的凶手,真的潛藏在我的家中?
在猜忌和追凶的日子,過的特別快,轉眼就是年關,春節將近。
沒了丫蛋,村子裏好像都冷清了一些,我想起了之前每天晚上都會陪我入睡的那個小蛇,如今卻再也沒見過它。
堂姐也不再玩鬧,變了性子一樣,終日要麼是大門不出的在房間裏做手工活,要麼就是和吳越他們去縣城的陶瓷廠做工,直到年關來了,陶瓷廠放假了,堂姐才閑下來和我待一起。
而每年過年,奶奶都會在的,操辦過年,奶奶最熱衷做的事,她說,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齊齊整整。
但是現在,卻有些物是人非了,仿佛許多人和事,都在這一刻,漸漸遠去了。
年關,在外的幺叔和兩個堂哥也回來了,總算讓冷清的家裏熱鬧了一些。
這個年我過得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回想起之前種種的事情,對我好的人,很多都已經不在了,隻能更加去珍惜眼前的。
我爹遞了一個紅包上來,摸摸我的頭,“我的女兒,又長大了一歲,再過一些時日,怕也是要嫁人了。”
我紅著臉接過紅包,說了一些吉祥好聽的話,叔伯也輪番給了紅包,吃過年夜飯,我去了一趟二叔公家,看了看棺材中的兩個娃娃,如今二叔公另外多做了一副棺材,把他們兩兄妹分開了。
春節一過,就是元宵,但是我們這裏對正月十五的元宵過的並不是很隆重,較為隆重的元宵過後的正月十七的天穿節。
外地的人是不知道這個節日的,隻有在我們粵東以及閩南一帶的客家人,才過天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