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去,繞過幾道蜿蜒曲折的小巷,便到了一處僻靜無比的地方,正是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才給這些小偷提供了藏身之處。
若不是這個小偷帶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會找到這麼個地方。
“姑奶奶,前麵就到了,我先去叫個門。”
男人一邊賠笑著,一邊上前拍了拍門,嘴邊叫著特有的暗號:“開開門,有夥計上門來嘞。”
說著,男人伸手叩門兩聲。
裏頭傳來聲響:“天還沒黑,你是哪個夥計,怎麼這麼早來?”
“我是孫老六,有點事要見大當家。”
“何事?”
孫老六道:“撞人了。”
我們幾人在一旁聽著,默不作聲。
這裏說的撞人,並不是真的撞人,而是指偷到了同行,或者遇到了同行爭搶目標。
裏麵這時又答:“撞到了哪一家?”
孫老六沉默了一會,想了想,才道:“野路子的。”
野路子指的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個孫老六確實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估摸我剛才露的兩手已經把他給震懾住了。
這話一出,裏麵鬆了些警惕性,終於開了門,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中年男人一出現,劈頭蓋臉便指著人罵道:“怎麼搞的,怎麼會撞人了?蠢不蠢啊你,丟臉不丟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敗事有餘!”
說著,還臭罵了幾句,之後轉而才看向我們,一臉地警惕打量著,我站了出來,他便知以我為首,忙問道:“姑娘年紀輕輕的,不知是哪一片的?”
這是在問我的背景了。
我默不作聲,半響才開口道:“怎麼?你們大當家是這麼教你們待客的?就這樣把我們晾在門口問話?”
那看門的中年男人聽我這麼一說,臉色頓時一沉,又見神態自若,便不敢再多問什麼,微微偏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幾位要見我們大當家,這邊請。”
我點點頭,目不斜視的跨過門檻,由著他領我們前去,也不怕他們耍花招。
一路上穿過各種類似倉庫和柴房之類的地方,期間孫老六和中年男人在前麵時不時的低聲交談幾句,我耳朵尖了許多,聽覺敏感,聽到他們大概是在討論我的背景和身手。
我故作不知,在後麵緩步走著,路上也有不少人經過,紛紛向中年男人點頭行禮,叫他一聲“三爺”。
想來這個看門的人便是這個地方的三把手了,也難怪會讓他把持著大門。
要知道一個窩藏小偷賊盜的地方,最至關重要的地方便是門,想要把門守好,不被條子逮住,可不是單有警惕性就可以的,可以說這道門,就是這些人最重要的咽喉,也難怪對外來人如此緊張和警惕,難保條子會偽裝成臥底潛藏進來。
心裏這麼想著,跟著走了約莫有五分鍾的時間,才到一個廳子,廳前門簷下有三個歪曲的字:三會堂。
三爺走進會堂,立馬朝著堂上的三把椅子的其中一張坐下,半刻之後,立即有兩人分別在另外兩把椅子坐下,其中坐在中間的人可以說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花甲老人,隻是那坐姿卻沒有半點頹勢,老腰板挺得筆直。
三爺立馬介紹,左邊是二當家,也是他的哥哥劉招風,坐在首位則是大當家,名字卻沒告訴我。
我看著這個年過半百卻依舊神采飛揚,便知道他的不簡單,再仔細看他的一雙手,卻是保養的相當好,和滿是褶皺的臉相比來說,這雙手簡直可以說是如同青蔥白玉,纖細又白皙,同時還留著尖細的指甲,一看便知道是經過精心保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