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玉雕成的佛?”我驚歎著。
婉瑩搖頭,“這也是我第一次看清,之前打了個照麵,我也不知道這刻的是個佛像。”
慕子敬卻在這時候拿起血玉,放在光下端詳著,片刻,他蹙眉道:“不,這不是個佛,你們再仔細看看……”
“不是佛?”婉瑩呢喃著,小心翼翼接過血玉,隻定睛看了一眼,忽然叫了出來,猛地把血玉丟回匣子裏。
我忙問:“怎麼了?這個玉有什麼問題?”
婉瑩不停的搖頭,說不出話來,慕子敬歎氣道:“這個根本不是佛,而是一個小孩,準確說,是一個嬰孩,但是體態很肥壯,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佛……”
我聽著忙也拿起血玉,仔細一看,發現者果然不是個什麼佛,赫然是一個嬰孩的麵相,雖是眉開眼笑的,但是這血玉陰氣環繞,連帶著這笑容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慕子敬道:“嚴老是個玩玉的行家,不可能犯這個低級的錯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嚴老明知道這是個嬰孩,卻仍舊將之收了回來,這個玉,有蹊蹺……”
蹊蹺是有,但是問題到底在哪裏,看不出來。
正當我們看著這塊玉發愣之時,二叔公走了進來,看到這塊血玉,瞪大眼睛,將之拿過,深深蹙眉,“蠱……是蠱的氣味,不會錯的,而且還是我很熟悉的蠱的氣息。”
我一愣,難不成這個玉也是巫嬤嬤的手筆。
但是巫嬤嬤遠在潮汕一帶,白玉城的範圍內怎麼會有她的東西,難不成巫嬤嬤也將手伸到了這裏?
“不是她的,隻是有些類似,同氣連枝的氣息。”二叔公喃喃說道。
“類似?”慕子敬沉吟著,“那就是她的徒弟,可是瘦子銘已經死了,會不會是那個……未曾出現的那個徒弟,瘦子銘的師姐?”
“八九不離十了。”二叔公盯著血玉,若有所思,“而且還是……血嬰蠱的氣息。”
血嬰蠱?!
一聽到這個字眼,我和慕子敬齊齊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是了,我們都忘了一茬。
血嬰蠱,在刀疤家中那段時間,我們接觸到的那個絕蠱!
血嬰蠱,這種蠱是專門投在孕婦的身上,通常在第六個月,血嬰蠱就會吞噬原本的胎兒,將之取代,瓜熟蒂落,便是成蠱之時,母體也會因為血崩而死。
猶記得是一對夫婦,男的叫穆寺,女的是嚴氏,當時嚴氏大著肚子上門求救,經過我和阿彩的一番推斷後,發現嚴氏肚子裏中的就是血嬰蠱,這件事我後來也告訴了慕子敬,所以他亦是知情的。
因為這件事和當初二舅娘想要求子心切而被利用的事尤其相似,所以我記得格外清楚,且當時我還給嚴氏用銀針封住,能讓蠱沉睡一個月的時間,不至於那麼快成蠱。
現在細細算來,雖然我們忘了這一茬,但是一個月的時間並未到,血嬰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成蠱的。